听到徐文和干嚎的声音,苏大海一脸摸不着头脑。
“徐管事,出什么事了?”
徐文和原是郑文昌庄子里的管事,染布坊开业没多久,苏大海发现光靠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便贴了招工启示。
这件事被郑文昌知道后,当天就给他送来自家庄子上的管事,还有管事的卖身契。
苏大海考察了一番,发现徐文和管理人很有一套后,便将他留下,负责管理染布坊的大小事宜。
可以说在染布坊,除了苏大海以外,徐文拥有绝对权力。
苏大海实在想不出,他哪里需要自己给他做主。
“东家,自从孙五爷来到染布坊,短短几天的功夫,不少人被他带得学会偷奸耍滑,这几天还带着工人们赌钱,再这样下去,染布坊都要开不下去了。”徐文和委屈道。
听到孙五爷这个称呼,苏大海愣了一下,好半响才想起来孙五爷就是孙富平。
孙富平在家排行老五,又是苏大海的表兄弟,虽然在染布坊只是一個普通工人,但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工人们都把他当半个东家对待。
苏大海知道这件事时,就找了个机会告诉过工人们,孙富平在染布坊和他们一样都是普通工人。
他还特意告诉许管事,把染布坊最脏最累的活给孙富平干。
这些日子他忙着合作商,倒是没有去关注染布坊,是以不知道事情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在发展。
“徐管事,孙富平现在在哪里?”苏大海黑着脸问道。
“还在染布坊赌钱,估计此时正在兴头上。”徐文和回道。
苏大海的脸色更黑了,扭头看向苏有民和苏老太道:“爹娘,徐管事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现在孙富平做出这种事,染布坊不能再留下他了。”
“老大,染布坊由你做主,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苏有民表态道。
“我和你爹一样,你看着处理。”苏老太道。
见二老都没有意见,苏大海心里有了底,叫上徐文和回染布坊,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看着气势汹汹的苏大海,苏有民在心底为孙富平点了一根蜡烛。
让你骗我的田地,看我儿子怎么弄死你!
苏有民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大约一个时辰后,一声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张放大的猪头脸。
苏有民还以为猪妖出现了,想也不想给他一个大比兜,而后抬起脚正要踢下去时,就听到那人着急喊道:“舅舅,脚下留人,是我啊!”
看着那张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脸,苏有民好半天才看出来他是孙富平。
“是富平啊,你怎么来了?”苏有民慢悠悠地放下脚。
失策了!
刚才就该一脚踢下去,踢死这个丧良心的!
“舅舅,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大海哥当着大伙的面打我,还要把我赶出染布坊,我的面子以后往哪里放?”孙富平哭诉道。
“老大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苏有民冷声道。
“舅舅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都是大海哥误会了。”孙富平有些着急道,连哭都忘记了。
苏有民嗤笑一声道:“孙富平,你当我老糊涂了不成?既然你说误会,那我现在叫老大和染布坊的人来,当着他们的面问清楚老大为什么打你!”
“舅舅,就算我真的做错了,我们是一家人,大海哥好好说不行吗,要不是我命大,我都被打死了。”孙富平眼神躲闪道。
“你看你这不是没死吗?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大下手不重!”苏有民振振有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