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炳春陷入沉思:“呃……霜虹的天迈剑法?繁花的璎珞剑法?我不确定……在我看来,这世上只有最强的剑客,没有最强的剑法。”
盟主笑道:“柄春呐,妄你自称非为客,却偏偏觉得人家的剑法最强。”
孟炳春道:“您的意思是说天下最强的剑法是我妄言楼的非为剑法?”
盟主反问道:“不然呢?天下还有哪一种剑法能像非为剑法这般海纳百川,包容万物且能随着时间不断成长?”
“这样奇妙的剑法如何称不上世上最强?”
孟炳春疑惑道:“这……盟主是不是太高看我们妄言祖师了?根据可靠记载,他本人在江湖中也算高手,却称不上顶尖,不过只相当于如今的地榜实力。”
“他创造的剑法怎能及得上李玄心?”
盟主点了点头:“是啊,问题就在这里。许妄言创造出的剑法如何能够及得上李玄心?”
“除非,你们的非为剑法不是许妄言创造的,而是旁人教他的!”
孟炳春惊道:“如果剑法正是旁人所授,那妄言楼的意义岂不也是旁人赋予的?”
“那这个人为何要把如此高明的剑法教给祖师爷?”
盟主道:“你的剑道天赋不在柏花陵之下,实战经验更是比他这个足不出楼的楼主要丰富许多。但平心而论,你与他生死相斗,却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中间的差别就在于他手上的非为剑法一直在变强,而你们外楼自打脱离了内楼之后,非为剑法便也停滞不前。”
“而这,正是那个人把这门剑法教给许妄言的原因。”
“以顶尖剑客的标准来看,许妄言的剑术资质只能算是平平。即使教给他最厉害的剑法,他也未必能参悟多少。”
“同理,妄言楼要流传下去,这么多年该如何保证代代兴旺呢?又如何保证弟子的武功终究一定强过师父呢?”
“这些都不能保证。而那个人也知道这一点。他为了让妄言楼存续下去便想了一个办法,既然人是无法控制的,那就创造一门越变越强的剑法。”
“只要妄言楼还在列风抟榜,还在吸取天下武学的长处,非为剑法的进步便会永无止境。”
“而妄言楼一旦停止自己的使命,非为剑法也会沦为平庸。那人便是通过这种剑法。既赋予了妄言楼使命,又保证给了它自保的办法,而这两者又是互相关联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妄言楼为了自保和存在下去,就得不断精进非为剑法。而要不断精进非为剑法,便要以审官之名继续列风抟榜,吸取天下武功的长处。”
“别的剑客使用剑法,而你们只是剑法的载体,被剑法使用。”
孟炳春思忖道:“老板的意思难道是那个人在利用我们妄言楼创造一个全天下最厉害的剑法?”
盟主道:“从利益上像是那个人会干的事,从义理上又不像那个人会干的事,我也说不准。”
孟炳春道:“那个人?老板您曾说过自己的仇人上次现世是在五百年前,而妄言楼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成立的。这么说来,赋予妄言楼意义的人可能便是你的那位仇人?”
盟主笑道:“好啊,你悟性很高,我的确是这样怀疑的。可过去的三百年中,我也曾不止一次地以各种身份上妄言楼调查过,并没有找到他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与他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