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在胡家一待就是十天,张莲和银子每天就窝在屋里做做针线。张莲想样子、裁剪,银子缝制、绣花。
文小点见她们忙,想学针线都不敢麻烦她们,转而找李氏去了。
李氏转手又把文小点支给了王氏,放着高手不用,找她这二把刀能学多好,跟个好师傅才是正事儿。
王氏手把手教了四五天,文小点也只能走走直线,王氏也从信心满满的教学,一退再退,最后变成开蒙的水准。
那边儿,文小点一针一针的缝着什么,这边儿王氏还小声儿的跟李氏嘀嘀咕咕。
“刚开始我还觉得,你家二闺女是想多学点儿,现在看来,这是一点儿都不会呀。”
王氏这话说的很是委婉,努力给文小点挽回颜面。李氏就不一样了,这几天她就是在跟前儿守着呢。
文小点那十根手指头做饭的时候灵巧的很,可是一捏针线,就跟十根棒槌似的。最简单的大平针都走不好。
“她那哪里是不会呀,那手指头根本就不听使唤,深一针浅一针的,缝得跟个蚯蚓似的。”
李氏上来就揭老底,那嫌弃的样子,简直了。可心里却觉得心疼,按说文小点也是大家出来的,针线这些肯定是要学的。
文小点什么都不会,不是没人教,就是受了苛待。
“估计是之前就没碰过针线,多练练就行了,你看她这样儿,学的挺认真的嘛。”
“认真是认真,可她就是个一时兴起的性子,能坚持这么几天,我就很奇怪了。”
“能做几天就做几天呗,多学点儿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你这说的对,不过啊,这丫头就这点儿天分了,你随便教教就算了,能给老二做件贴身的衣裳就行了。”
李氏的要求很低,别的衣裳都好说,那贴身的衣裳可不好让别人动手的。
“那她现在就行了,走线难看了点儿,歪七扭八的,不过穿在里头的,谁也看不到。”
王氏半开玩笑的说,抬眼儿一看,文小点又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扎了个针眼儿,气恼的把手指头上的血珠子给舔干净。
然后又继续跟手里的那块布斗争。
“你看见没,再多学两天,手指头都得搭进去。”
李氏说着起身儿从炕琴里拿了一小罐小五留在家里的药膏,过去把文小点手里的布头儿给夺下来了。
“你快歇会儿吧,你再缝两下,手指头都得缝一起了。”
李氏抓过文小点的手,用沾了水的帕子擦了擦,仔仔细细的给上了药,又裹上了绷带。
没一会儿,十根手指头就缠上了八根,除了右手大拇指,左手小拇指,就没个好手指头了。
文小点撅着嘴儿,一脸沮丧。转头看看炕上的那俩,手法娴熟的穿针引线,怎么看都简单的很,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啥都不是了呢。
“你也别委屈,人家都是打小学了十几年的,你才学几天?”
李氏看得出来文小点的心思,劝了一句,文小点一想也对,心里瞬间就好受多了。
转身又要抓那块布头儿,还没抓着呢,就被李氏给拍了手。
“你手不要了是吧?赶紧歇着吧,等好了再说吧,不差这两天。”
李氏说完文小点,又扯着嗓子喊胡旺,就在隔壁屋子里雕木头的胡旺,放下东西就过来了。
“娘,咋了?”
“你媳妇儿做针线手指头都扎坏了,这个药膏你拿着,晚上睡前记得给她换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