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抽离,扬唇发出一声仅自己能听见的细小冷笑,又严肃回禀:“启禀尊上,方才属下并未提到绯霓二字,或是尊上听错了。”
“听错了?”北凌天有些惊愕,旋即笑了笑,道:“听错了便听错了吧。”
“怎么,魔尊又开始行动了?”他指着堂下的几具尸体问。
漓洛抱拳答道:“是,属下办事不利,未能抓到魔界中人,还请尊上责罚!”
说罢便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罢了。他们若有意挑衅,又怎会让你抓住现行?责罚就不必了,继续加强戒备,顺带将这些尸体处理了。若无其他事,你们便退下吧,本尊乏了。”
北凌天手一挥起身便要走,漓洛见他不过刚来又要离开,话都没能说上几句便急了,冲动之下大声叫住了他:“尊上请留步!”
她不等北凌天让她起身便自己站起,向前小走了几步,言语甚是激动:“属下想不明白,都被人家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为何尊上一句将尸体处理掉就解决了?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算了吗?您还要继续隐忍到何时?!”
面对漓洛不留颜面的叫嚷,北凌天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尊椅扶手上,吼道:“放肆!是谁允许你用这般口气与本尊说话的?漓洛,你别仗着本尊平日里对你的宠爱便胆大包天,为所欲为!”
“宠爱?哈哈哈哈……”那怒怒的一掌惊得漓洛不自觉的颤了一颤。原本心里的害怕与忌惮在她听见“宠爱”二字时消抹的干干净净。她甚至大笑不止,放肆地笑出了眼泪来。
顺着脸颊淌下的泪水让人分辨不清那究竟是因为太过狂喜而流的泪,还是太过悲伤。
停止大笑后,她红着眼看着北凌天,一字一句地说道:“尊上对漓洛还有宠爱吗?您的所有宠爱都给了那个叫绯霓的天师!”
“你!”似一语中的,北凌天恼羞成怒地指着她,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呵,敌人来犯,妖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究竟是谁不可理喻?”
他大声,她吼得比他更大声。
北凌天被她气得在堂上踱来踱去,拼命地揉着太阳穴。他对这个被自己从小娇纵到大,脾气暴躁又狂妄的狐狸很是头疼,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少倾,他停下脚步两手往腰间一叉,气急败坏地瞪着漓洛,心想,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罢了罢了,好男不与女斗,本尊走可行?
恰巧此时铭镜赶到,他像是见着了救命稻草一般,连礼都让铭镜免了,急急丢下一句,“有事晚点再议,你先回去好好教教你这个妹妹规矩!”
便拂袖而去。
铭镜一听,顿时心里有了数。定是这不省心的妹妹又惹恼了尊上。
再一看漓洛苍白的面色。看样子,她不仅惹恼了尊上,还顺带伤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