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今日南阳府可是有袁化中这尊大神在。
朱云飞又聪明的同样没有状告唐王,只是告了他这个小小的承奉正。
世子和世孙一家被圈禁六年,不但遭到欺辱,还差点被饿死。
这事一旦宣扬开来,那绝对是件轰动的大事。
东林党人可是掌握了天下喉舌的文官集团。
他们的一言一行,就足以影响天下舆论。
袁化中虽然耿直清廉,但也同样是一个拥有私欲之人。
这样一件扬名立万的好事,办好了可以直接让他声名远扬,青云直上。
所以,无论潘宪如何狡辩,袁化中,谢文锦都会致他于死地。
看着跪倒在地上,磕头喊冤的潘宪,朱器盛和毛夫人都是一阵痛快。
朱云飞则是冷眼旁观,堂上审案的是谢文锦这个南阳知府。
他虽然是当事人,也没有插话的权利。
事实上现在他已经稳坐钓鱼台,今天这个案子一审理。
他这个世孙,重新返回王府后,地位必然水涨船高。
唐王府可是不差钱的地方,只要身份地位稳固,今后吃香的,喝辣的,那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袁化中也带着人,径直进入了唐王府。
刚开始唐王朱硕璜,对于袁化中的到来,还没有怎么在意。
当袁化中来到他面前,行礼之下笑道。
“唐王殿下,有人状告贵府承奉正,圈禁世子、世孙,意图谋害,本御史接到状纸,不得不来过问,还望唐王见谅。”
听到对方来意,唐王朱硕璜的脸色顿时大变。
“袁御史明鉴,我唐王府一团和气,根本没有这事。”
袁化中见到唐王狡辩,心中暗笑的他,淡淡的笑道。
“唐王既然这么说了,那想来是有人诬告了。”
“不知可否请世子、世孙出来一见,也好让本官结案呢?”
唐王此刻并不知道,朱云飞一家已经去了知府衙门告状。
反而倒打一耙的苦笑说:“说来惭愧,世子不孝,世孙顽劣,今日一言不合,竟然打杀了下人逃出了王府。”
“本王已经派人报官,这会袁御史怕是见不到人。”
“待官府抓到人,本王定然让官府秉公处置。”
“袁御史远道而来,着实辛苦,本王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些许酒水钱,还请收下。”
在唐王的示意下,立即有管事之人,直接送上了五百两银子。
“哈哈哈……”袁化中大笑一声,看向唐王耍了个心眼问道。
“唐王,你可知道,世子和世孙现在就在府衙,他们亲自写下血书,状告王府之内,有人圈禁和谋害他们一家六口。”
“这,这、这一定是误会,对,是误会。”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的唐王,心中恐惧的连连辩解。
他即便是身为亲王,可圈禁世子世孙,意图废长立幼之事要是传出去。
虽然不至于被杀头,但他这个唐王也定然是做到了头。
想到这些的唐王,心中顿时充满恐惧与不安。
“唐王殿下,是不是误会,您心中清楚。”
已经掌握主动权的袁化中,看了眼对方:“世子殿下说,他的几个公子,都还在王府司衣院关着。”
“本御史不敢擅闯王府,还请王爷派人接出来,容我带回府衙,与世子相见如何?”
“袁御史,那个逆子……”话到嘴边,意识不对的唐王,立马改口。
“世子他、他经过敢状告本王,实乃不孝,不孝啊。”
“这可是有悖人伦,实属大逆不道,袁御史万万不可轻信呀。”
唐王毕竟人老成精,经过最初的慌乱后,依旧强撑着,企图以孝道为由,把事情压下去。
“唐王误会了,世子和世孙,并没有状告您圈禁谋害,而是状告的是承奉正。”
事情到了这里,唐王已然是不打自招。
袁化中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现在他只要把人带回去,把承奉正潘宪判个证据确凿。
天下人也就知道,唐王圈禁世子世孙,意图废长立幼。
而他袁化中身为监察御史,不畏强权的作风,势必传播宇内。
“你,你……”
自知着了袁化中道的唐王,猛然跳起,伸手指着袁化中,一口气没顺过来,当场晕厥了过去。
堂下的侍从见唐王晕厥,顿时呼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袁化中号了号脉,发现对方气息稳定,并没有什么危险,对跟随而来的门副曹虎吩咐了一声。
把朱云飞的几个便宜弟弟,朱聿镆、朱聿锷、朱聿澳,以及司衣院内的几个小太监,尽数带回了知府衙门。
袁化中把人带走不久,第二波官差,根据潘宪的口供,又把唐王的宠妾刘夫人,请去了知府衙门。
当被大夫救醒的唐王,得知官府带走了刘夫人,自知事情败露的唐王。
因为害怕朝廷问罪,心中恐惧的他,惊叫之下,竟然直接吓傻了。
当消息传到府衙之上,审案的谢文锦也是眉头微皱。
虽然这事,事出唐王,但逼疯了唐王。
他必然要落得一个欺辱皇室宗亲的名声。
暗叫一声晦气的他,只得草草结案,治了潘宪一个谋害宗亲之罪。
听到这个结果,朱云飞原本还有些莫名其妙。
朱器盛也是大为不满。
但随后听到谢文锦解释,唐王吓傻发疯了的消息。
朱云飞这才恍然大悟,朱器盛一时也有些诧异。
“父亲,王上犯病,您该回府尽孝才是。”
醒悟到这事,已经取得最好结果的朱云飞,立即提出了回府的要求。
同时他也想回去证实一下,唐王究竟是真疯了还是假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