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世向陈教授所说的就是他现状的真实情况。
拥有着系统给予的‘知识固化’能力,他能够在掌握现有知识方面有极大优势。
如果将学习这件事情比作从大海中用滴管往杯子里取水,
海洋就是知识海洋,杯子里就是掌握的知识。
别人在来回取水的过程中,还得考虑先前的水是不是已经被蒸发。
他则是只需要考虑取水。
凭借着这个能力,还算不错的知识吸收掌握速度,堪称刻苦的学习。
从考研开始,也就是24年的夏日,到26年的初秋。
他基本触及到了代数几何领域,以及临近相关领域的知识边界,
再往前,一切都是未知的领域,猜想,还未得到验证的理论……
但这并没有赋予他天赋卓绝的开创性,
丰厚的知识积累是创造新知识的必要条件,
但不是有丰厚的知识积累,就一定能够做出开创性的成果。
就比如说,即便是他拥有爱因斯坦相同的知识积累,他大概率也没办法创造出相对论。
虽然他现在对代数几何之外许多数学领域都还未掌握到触及边界的程度,
但有些东西,都足以管中窥豹了。
或许,凭借着在数学各领域都丰厚的知识积累,他能够将这些知识交叉汇总起来,
看到一些别人无法注意到的方向,从而做出一些在别人眼里足以称得上重磅的成果,
甚至能够解决一两个著名猜想,但也就是这样了。
但想要做到格罗滕迪克那种程度,基本永远不可能。
“你这说得,我都有点听不懂了。看到一些角落里,别人没有看到的明珠。在无数线索里抽丝剥茧,最后找到一点灵光。数学研究不就是这样吗?你还想怎么样?”
听着岑世的话,陈教授都有些发懵了,
然后再看向没答话的岑世,跟着反应了过来,
“我明白了,你小子想要的成果,说得那种杰出的成果是千禧那种程度的是吧?别人是想角落里捡个果子,你是想树都给薅断一截啊。”
岑世脸上带笑不说话。
陈教授望着这小子,心里都有些犯嘀咕,总感觉这小子想得比他说得还大。
旁边,田锦薇和阮勘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更加目不转睛,专心致志,
没办法,老师和师弟聊得话题太高端,插不上话也不敢听。
“岑世,我知道你有理想,有抱负。可是你想过没有,怀尔斯有几个,佩雷尔曼又有几个,寻常数学家能够得个菲尔茨就不错了……”
陈教授先是语重心长地说着,然后自己拍了下自己额头,
哎,昏了头都,菲尔茨奖都敢说就不错了。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如果仅仅只是做一些缝缝补补的工作,确实没有多大意义。”
“……老师,我想起来有份资料落在宿舍了,我去拿一下。”
“……陈老师,那个,余教授让我把之前那本从他那儿拿得期刊还回去来着,我拿过去一下啊。”
旁边的田锦薇和阮勘两个人真是如坐针毡,再待不下去了,一个接着一个找了个借口就往外溜,
“就你们两事儿多。”
没好气地说了句,陈教授等着另外两学生离开之后,
才再转回头望向岑世,
看着岑世,陈教授再皱起了眉头,
“岑世,我不想说你好高骛远。但我想问你,当初你入学的时候,你自己说得话你自己的理想是不是忘了?”
“没有,老师。”
岑世认真地摇了摇头。
陈教授眉毛重新舒展开些。
“只是我想换一个方法去实现。而且,陈老师,我也没说我以后就要放弃数学研究了啊。”
岑世再说道。
“你小子……”
听着前半句话,陈教授脸还板着,听着后半句话,再看了看岑世,吐出一口气,
“说话大喘气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要撂挑子呢。”
陈教授没好气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