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沉溺(2 / 2)我继承了一座小镇首页

“你本该逃命的,小子,你犯了件大错。”领头的匪徒咬着牙一字一言道。

“我可不想晚上逛论坛时看见有人骂我,那样我可是会睡不着的。”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领头匪徒的语气听起来愤怒异常,激烈的战斗在短暂的平静后再度重燃。

花开朝着尖鼻匪徒头上掷出尖石,石头被他躲过,砸在泥塘里,激起一片水花。

尖鼻劫匪奔着花开直冲而来,花开也没怂,也这么直愣愣地冲过去,愤怒点燃了他的仇恨,燃遍了他的全身。

仅是一个短兵相接,尖鼻劫匪的尖刀便扎进了花开的胸腔,可花开依旧不躲。趁着尖刀卡在身躯之际,他一把抱住了尖鼻劫匪的躯干,狠狠地朝着他的耳朵处咬去。

他使出了全身的劲,半截耳朵被生生扯下,尖鼻劫匪痛苦地放弃尖刀,死命地捶打花开的头。

但花开依旧不管不顾,又朝着他的另一只耳朵咬去。

他们扭打在一块,纠缠不停。

21岁无敌AD趁尖鼻子劫匪不及起身,用石块把他的头砸个稀烂,他宣泄似地吼叫几声,这才发现花开花落未有时也同样的起不来了。

“给我补一刀,兄弟。”他朝着21岁无敌AD呢喃了两句,接着又看向了面目全非的尖鼻匪徒。

“扈从在哪儿?他们藏到哪儿了?有没有谁帮助过他们?嗯?”

“嗯?!”

“嗯!!”

…………

迪马斯废了好大一阵力气才从泥塘里爬起来,被狼爪勾过的脊背如火烧般疼痛。刚一起身,就看到阳光被恶狼咬断了脖子。

四面八方都是咒骂,到处都有死人,而面前是刚才丢落的短刃。

他刚拔出短刃,便被一只大手抓住。迪马斯旋转身子,用力一挥,劈中那名土匪双腿之间。

他没看清面前之人的脸,但他看见血液顺着皮甲直流。还没等他看清,一发重击直接打在他的头上,令他眼冒金星。

在双眼发黑前,他依稀听见了几声狼嗷。

他听得没错,铁罐头已经咬紧牙关,冲向了领头劫匪。

全副武装的十字军盔甲令他不惧群狼,可他在恶狼的纠缠下怎么也冲不过去。正当铁罐头与恶狼纠缠间,土匪头目瞬间现身,手里的匕首从眼睛处直插进了对方的脑袋。

等到铁罐头双膝跪地,彻底倒地不起后。领头匪徒一脸嫌恶地抽回匕首,慢步走进迪马斯。

迪马斯瘫倒在地,满脸血污,不停地擦拭着流到眼皮里血,伤口则掩在浓密的黑发里。

“还有那边。”领头匪徒摇摇晃晃地抬起血淋淋的匕首,指着不远处的战场。“还有那个断指头的小子。”

群狼向着21无敌AD撕咬而去,瞬间乱成一团。

“不!。”迪马斯吼道,“放过那个孩子!”

“你们所有人都得死。”领头土匪疲倦地握紧匕首,高强度的操纵野兽几乎令他摇摇欲坠。

迪马斯苦涩地嚼着溅进嘴里地泥土:“你已经赢了,何必再添杀戮。”

“斩草必须除根,我已经够累了,可不想再给自己添上一场复仇的戏码。”

他真的是疲倦了,根本不想再跟迪马斯多说一句话。不管是先前坏他事儿的小子,还是面前的这名强盗,他通通都不想留。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好快。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领头匪徒的一只脚踝,领头土匪立刻惊声咒骂起来,狂乱地用另一只脚向那双手踩去。

迪马斯想把自己翻过去帮忙,使劲全身力气起身,然而他的脊背受伤实在严重,仅仅是支撑着身子,就已经僵硬地不听使唤。

硝烟味和血腥味直插迪马斯的脑门,他感到一阵晕眩,一种不舒服的恶心感从胃里升起。

他这才看清楚那双手臂的全貌,来自于先前倒地的铁罐头。是雷纳德。

血液几乎染红了整个甲胄,领头土匪的踩踏如暴雨一般疾骤,但他依然紧抱着脚踝不放。迪马斯听见他的牙齿咯咯作响,“快……走!往淤泥塘!”

迪马斯看见领头土匪接连踢中了铁罐头的手肘和太阳穴。一声声闷响连带着铁罐头的呼喊敲在了他的心尖上,他啜泣着迈开脚步,朝着淤泥塘跌撞而去。

脚下是没膝难走的泥路,这一片都他妈的是没膝难走的泥路,但他只能往前走。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留在这里。

他得活着,他必须得活着,他要离开这里,找到领主大人,他要告诉兰斯这里发生的一切。‘狼穴’而来的匪徒已经漏出了爪牙,韦赛欧也同样不可依仗。

他必须得在领头的匪徒找到他之前离开。

“别跑!”一个声音嘶喊着朝她逼近。

迪马斯惊慌转身。只见面前是追击而来的领头匪徒,“你逃不掉的,杂种。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嘲弄。

迪马斯很想举刃迎敌,可他现在就连站都站不稳。

这就是我的终点了吗?他鼻子泛酸,嘴里如草根般苦涩。

一柄鱼叉从芦苇丛里突然而出,鱼叉刺进了领头土匪的皮甲,从肚皮里穿出来。他抛下匕首,嘴里发出惊呼之声。他的手抓住鱼叉。“额……光辉女士。”他呻吟道。他的上衣开始泛红。“把它拔出来。”

等到鱼叉拔出来,他已经死了。

雷纳德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你没死?那个铁罐头是谁?”迪马斯不敢置信。

“是独享。他穿上了我的盔甲,”雷纳德止不住地哽咽,“他说他有办法将敌人引开……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迪马斯再也站不稳,跌跌撞撞地倒进水塘,污水浸进他的全身,嘴里都是泥土。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这味道不错,泥土、水流、虫子、和生命的味道。

他翻身俯躺,将整个脑袋埋进浅水里,失声痛哭。究竟为谁,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个躯体、一个魂魄、四个累赘,哈哈。

唉,强盗,你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