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和阿布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所幸自己也成长了起来,不必一直缩在家人与同伴的羽翼之下。
“莱托瑞亚也帮了我许多次,家族,婚约,从这些事情中单拎出一样恐怕都能把人压得够呛,我总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要去记恨他。”更别说莱托瑞亚屡次和未婚妻瑟琳娜·沙菲克之间的观念矛盾加剧,而这些事情也不是作为同伴的她能去插手的。
“更何况,我们是同伴不是吗。”艾薇拉轻晃了晃少年牵着她的手,又说道:“这些话阿布可不要说出去,我可不敢被阿布以外的人听见。”
同伴是什么呢,这个词无论是对于七八岁的艾薇拉而言还是如今快要成为一名斯莱特林三年级的艾薇拉来说,都是一个未知而又期待的存在。
可艾薇拉又发现,学院中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对于‘同伴’这个定义认知貌似与‘利益’是划了等号的,阿布也好,奥赖恩,鲁道夫他们也好,这其中甚至还包括沃尔布加,萝茜尔……
能为自身带来利益者,又或者说能促使利益最大化者,才能称得上是‘同伴’。
她也好,其他人也罢,无论是认同或不认同,都也没有资格,也不能去改变这个被大半斯莱特林奉行了如此之久的规则。
所谓强者更改规则不过也只是某种意义上的顺应规则。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更希望薇薇安能向我说出心中所想,薇薇安可以无条件信赖我。”阿布拉克萨斯停顿下脚步忽的便将身旁的女孩拉入怀中,他埋首于怀中人的颈间贪婪的汲取着那人身上令他心安的,足以填充他所有不安与依赖的气息。
在他的眼中,薇薇安只是薇薇安。
少年的身姿开始抽条,相比初来时已经比艾薇拉高上了不少,但就是这么一个高大清瘦的少年此刻却像极了一个大型犬类将自己缩在所在乎的人怀中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了。
“好啦……”这样的阿布拉克萨斯令艾薇拉有些忍俊不禁,她忍不住伸去手却揉乱少年那头一丝不苟的金色长发,虽然触感是柔软的,可少年额前的碎发蹭到颈间时还是会感知到那么几分微痒刺痛。
二楼来时的拐角处有人恰巧见证了这一幕。
来人将自己缩在拐角处不敢再多看一眼。
自那之后,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总念念不忘烛灯映照下那名白发少女的温柔姿态。
可这份少年情愫除他自身以外,又有谁能真正清楚呢。
“你敢想象私底下在艾薇拉面前的阿布拉克萨斯是这副模样吗。”临近校医院的那一端走廊上白发少女正低声安抚着怀中的少年,埃德伽摇摇头走到黑发少年的身旁眼中说不清是打趣或是复杂更多些,“艾薇拉长大了。”
埃德伽忽然说,像是一句突如其来的感叹,但此时落入鲁道夫的眼中更像是一种……打趣。
“别说的好像你比艾薇拉大了多少一样。”鲁道夫收敛下心中的情绪再开口时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你来干什么。”
“你猜。”埃德伽微微笑着将话又抛回给了他。
“收起你这副令人反感的姿态,又或者我猜测有人喝了复方汤剂冒充诺特来恶心我。”少年唇角微扬声色清朗,所吐出的话语却像是裹满了刺,“还是说你想吃上一道恶咒?”
再侧过头看去走廊那端的人已经消失无踪,想来已经是去了校医院,距离走廊那段还有着一段距离但鲁道夫从拐角处走出来时还是不自觉的理了理身上的袍子。
埃德伽倒也没有去介意鲁道夫对自己的攻击性以及后来的忽略,他眼底那股未知的笑意依旧,少年将目光放到鲁道夫那明明奔赴往前却更像落荒而逃的背影上似是想要从对方身上探究出什么来。
真是有趣。
但作为一位好‘兄长’,他有权为‘妹妹’保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