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家军都摆出这般姿态了,薛仁贵强压醉意朝蓁蓁拱手一礼:“既然张家军不欢迎薛某,薛某走便是,这便告辞!!”
蓁蓁却是揶揄道:“喝完酒抹嘴巴便走,原来薛兄弟是这般的人啊,倒是蓁蓁看走眼了!”
“啪嗒!”
手中银枪直接横摆在蓁蓁跟前桌案,一直被对对方言语针对,此时的薛仁贵也是动了些许真火。
“张先生的酒水薛某深知不是凡品...但薛某携母亲一路逃难到此,身下确无长物。”
摩挲着桌案上的银枪,薛仁贵眸中道尽了不舍,呢喃道:“这把银枪乃薛某祖传,乃某先祖北魏名将薛安都成名武器,薛某绝非赖账之刃,今日便以此为抵,待薛某赚得酒钱...”
没等薛仁贵说完,蓁蓁打断道:“即是薛兄弟祖传那更要爱惜才是,怎能这般就轻易离身?!母亲也是,这次又是祖传之物,我说薛兄弟,我这小女子都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
脸色越发阴沉,薛仁贵愠怒喝道:“那你要薛某如何?!”
“咯咯咯~~薛兄弟可莫要动怒,若是让这些张家军误会你要对小女子不利...可不是好玩的哟!”
“......”
跟前这些黑洞洞的枪口瞬间皆是对准自己,薛仁贵早就在长安附近打听过数次。
就连当今圣人都是这武器面前屡屡吃亏,自己虽武艺不错,但也得看跟哪个势力对比。
就好像现在要他薛仁贵单枪匹马闯太极宫...妥妥的取死之道罢了。
蓁蓁是何等阅历,哪里看不出薛仁贵的情绪波动?
却是见她不慌不忙的掏出张白皙纸张,玉指轻敲桌面:“把这个签了,你和你母亲都能留在柳村。”
薛仁贵视角下移,这白皙纸张就如同今日自己饮的好酒般,未见的材质上躺满了娟秀的字迹。
泛着冷意的眸光粗略在纸张上扫了一眼:“契约?!”
“咯咯咯~~不愧是北魏名将薛安都的后人,倒是识字。”
“...签了这奴契你们会庇护我母亲?!”
“你先签了再说!~”
一旁的裴行俭也是酒意上头,急切道:“薛大哥三思,大不了你将母亲送到我那里,日后你母便是我母!”
蓁蓁却是紧接着补充道:“咯咯~~白酒十贯一瓶,你二人今日饮了两瓶多,一人算你们十贯,给钱走人。”
得知十贯天价,裴行俭震惊:“十贯?!怎么不去抢?”
一旁的柳杰却是耷拉着个脑袋,今日面子算是落尽了,忽然桌下左脚生疼,低头看去原来是自家嫂子在使劲踹着自己。
无奈之下柳杰似是在自语,喃喃道:“...呃...这酒确实是十贯一瓶...长安城那些大臣家里都是这个价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