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听你这样说,我还真想出去看看,咱们潘家灭了张家,想必很威风吧!”
他目光转向一个有些昏暗的牢房角落,努了努嘴道:
“天天看守这些将死之人,着实有些无聊,不如外边的兄弟们爽快。”
光头男子抓起一根鸡腿放入口中,含糊道:
“我说小胡子,你可别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咱们兄弟几人守在这地牢中,每日好酒好菜不会少。
外边那些兄弟虽然威风,但却是要拿命去搏,稍有不慎便一命呜呼,你都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活计。”
“来,咱们喝酒!”
光头男子举起酒杯,却发现山羊胡男子目光还在看向牢房,便不耐烦地问道:
“我说小胡子,一个昏迷的人,你看那么久干嘛?”
牢房旁有一道烛火,照不到牢房的全貌,只是将牢房照得一边明亮,一半昏暗。
山羊胡男子伸手指向地牢角落里的人影,回道:
“那人好像醒了,刚刚瞧见他动弹了一下。”
光头男子抓起一粒花生米,弹到山羊胡男子的身上,不满地道:
“一个吃了【散灵粉】,法力被散的废人,醒就醒了,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喝酒来得爽快。”
山羊胡男子捡起衣服上的花生粒,搓了搓有些炒焦的花生皮,将有些发黄的花生粒丢入口中,点了点头,举起酒碗与几人相碰,随后把碗中一饮而尽。
温酒入喉,山羊胡男子砸吧砸吧嘴,又看向牢房里的人影说道:
“听说此人是张家的四少爷,先前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却没想到张家被灭门后,却落得比咱们兄弟都不如。”
光头男子将酒碗倒满,也转头看了一眼牢房,笑道:
“什么张家的少爷,到时候镇主大会开始,他就是一个祭天的死人。”
“要我说,家主养着他这几日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一刀杀了,免得浪费粮食。”
山羊胡男子轻轻敲了敲桌面,不客气地道:
“家主让我们看守着他,自然是有家主的道理。
咱们兄弟几人只需要把人守好就行,你不要乱说胡话,免得被人听去,连累我们兄弟遭殃。”
光头男子看着身边几人神情肃穆,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禁缩了缩脑袋。
张溟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从昏迷中醒来,嗅到空气中潮湿的腐朽味道,令人感觉到反胃。
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牢房中的角落里,身下是杂乱堆起的稻草,腐朽的味道就是从潮湿的稻草上传来。
石块垒砌的墙壁,看起来非常厚实。
一个小小的方窗在他头顶上方的墙壁上,清冷的月光从窗户洒入,将他面前一片位置照得明亮。
却照不到他的身上。
他是被人刻意丢在土牢的黑暗里,照不到一丝光明。
所以他待的地方还是非常昏暗无光。
但他却不愿动弹,也无法动弹。
因为他的双掌已经折断,体内的法力也已经荡然无存,即便运转起功法,也无济于事。
除此之外,身上的伤口也不断传来疼痛感,让他寸步难移。
牢房外,那些护卫的谈话声不时传来。
张溟知道自己已经被关入潘家的大牢中,不出几日就要被潘家斩首。
不过这样也好!
张家如今家破人亡,只剩下自己一个受伤的废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死去。
说不定还可以早点见到家人。
“生着无望,死了也无所谓。”
张溟心如死灰,眼中暗淡无光,残活的躯体犹如行尸走肉,完全没有半点自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