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还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
连个人影都没有。
……
另一头。
陆耕处理掉玄真的尸首,在犹豫要不要回清河镇。
“还有两天才到行刑时间,要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斩掉玄真,他得了个道术和一双名为泉眼的眼睛。
正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试一下效果。
可是自己能去哪里呢?
没干粮,没武器。
进山就是喂野狼。
陆耕想了想,发现自己其实还有个地方能去。
“要不暂时去陆家老宅避一避?”
原身和母亲被赶出家门后,陆家二房的屋子,应该是空着的。
就住两天,饿了就去祖父祖母那里蹭吃的。
俗称打秋风。
半途,陆耕撞见了大伯娘李氏。
李氏似乎刚赶完集回家,手臂挎着个竹篮,一张红布盖在篮子上。
那红布上,画着龙飞凤舞的驱邪符咒。
陆耕多看了几眼那符咒的样式。
李氏慌忙地将篮子藏到身后,强笑着岔开话题:“阿耕?你怎么在这儿?你脑门咋缠着一条黑布呢?”
“刚才摔了一下,脑门流血了……”
陆耕摸了摸额头,编造谎话。
李氏却是当真了,僵笑着道:“那你没记起什么事吧?”
“……”
交谈了两句。
陆耕发现,这位大伯娘好像有点怕自己。
确切的说,应该是怕自己还记得以前的某些事。
“不过,她到底对原身做了什么亏心事?”
陆耕仔细回忆。
并没有找到值得深究的。
“阿耕啊,你真不记得啦?”
李氏小心翼翼地追问。
她平时刻薄得很,这会儿倒是挺和善的。
陆耕打算诈一诈她。
一敲脑门,喊道:“我想起来了。”
李氏脸色一白。
吓得连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你……你都想起啥来啦?”
“就是差点被你害死那次。”
陆耕一脸气愤。
李氏心虚地扭开头:“那件事……那件事不能怪俺哩,是镇上祖婆说的嘛,咱家的子孙福满了,俺想生个小的家里就要先死个大的,那会儿你还是个傻子,淹死喂水鬼……不是……俺是说,是你自己走到河边,你自己掉水里的,不关俺事哩。”
她叨叨说了一大堆废话。
陆耕好奇地问:“是镇上的哪个祖婆教你那么做?”
“还能是哪个?咱镇上不就一个会看相做法的孙祖婆?她看得可准哩。”
提起孙祖婆,李氏可来劲了。
搂着篮子,口若悬河的说:
“俺告诉你,俺现在又有法子生娃咧……”
她似乎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能生的。
一路上,用大嗓门把自己从孙那儿学来的本事说了个遍。
“到家了。”
陆耕打断了李氏的话头,暗暗擦汗。
本来只是想暂时找个地方躲两天。
等行刑日期一到就走。
结果,感觉还不如回镇上。
不过,也不算完全白来一趟。
这是陆耕穿越后,第一次来到陆家老宅。
和其他农户相比,陆家确实拮据许多。
破小的房屋,居然用茅草来盖屋顶。
陆耕跟着李氏来到陆家时,正好遇到扛锄头出门的陆大伯。
陆大伯斜视了一眼陆耕,对着自家婆娘低斥:“你吃太撑了,闲着没事带个傻子来干什么?”
显然,经过上次事件,陆大伯有点记仇了。
被丈夫当着小辈的面吼,李氏表情讪讪的,完全不敢还嘴。
陆大伯转身想走,却瞄到李氏的篮子了,脑门血管暴突,气恼地道:“瓜婆娘,你是不又去镇上找孙祖婆丢钱了?这次又带回什么了?”
李氏一脸欣喜,献宝一般从篮子里掏出一个鸡蛋……不对,不是鸡蛋。
陆耕傻眼了。
李氏上手拿着的,分明是一颗大蛇蛋。
脑海中闪过何五爷描述的画面。
陆耕后背发凉。
李氏却美滋滋的捧着蛇蛋,还用脸蹭了蹭。
“孙祖婆说哩,两贯钱,换两个神蛋,叫俺吃一个,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