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自从上些月,救助外人被烧了一屋子人之后,他们呀,确实是不好相处了些,也不想想,咱们能是外人么?都是十里八乡的,今天啊,我把那厨房收拾收拾,留下煎药的便行,应老板晚上去哪凑合凑合。”
“哎.....好嘞,谢过老翁好意,既然这样,那午饭晚饭,都有我包了!免得收拾来收拾去,老翁一边照顾他们,一边还得做着饭,这是医堂还是饭堂?”
应老板拍了拍胸口,一副慷慨的样子。
“嘿嘿嘿,那谢过应老板了!”老翁连忙拱手回应,到底是富商,瞧瞧,人家的觉悟,一说话就知道弦外之音,不仅如此,还说的这么漂亮,让人舒坦的很啊。
随着两人交谈,院内的众人也接连醒来:“哎,老翁,什么时候吃饭,饿啊!”
“就是,就是,昨那菜汤根本就不够。”
老翁满脸不耐的看着众人,指了指身旁的应富商,大喝道:“瞧瞧你们这一个个饿死鬼的样子,跟你们说,今天的伙食由应老板包了!还不谢谢应老板!”
“哎呦!谢过应老板!”
正当几人奉承喧闹的时候,院外来了几个推车,几个穿着粗衣的人将推车上的吃食搬进来,不仅有馒头,还有不少肉菜,一旁的觅儿从里边掏出一个食盒,对着众人道:
“我家公子,和应老板请大家吃饭。”
觅儿看向一旁的自己连夜从其他镇子酒店内买来的菜肴,又看向那几个小二,柔声道:“你们也辛苦一路了,也吃些吧,这还有些碎银子....”
觅儿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递过去,抱歉道:“太匆忙了些,也没顾得上让你们定马车,这些算是补偿。”
“嘿嘿,谢谢小姑娘。”
几个下人脸上的疲惫顿时消失不见,将碎银子收起,而院内的众人也是上前谢过觅儿,本来对屋内的公子哥还颇为不忿,有几人也想去那屋里躺着休息。
既然床上不让,那打地铺可以吧,若是不是老翁在门口拦着,早就进去了。如今看来,富贵家的公子哥,虽然娇生惯养了些,但人还不错。
应富商对着觅儿点点头,瞧着觅儿拎着食盒去了里屋,这才看向姗姗来迟的管事。
来得慢就算了,一来就啃着鸡腿,应富商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询问着:“那小姑娘还做了些其他事么?不会真的只是去订了些饭吧?”
昨晚觅儿也未多说,只是点名屋内人的身份,又说能不能跟应富商要些人,晚间行路,一个人多少是有些害怕,从小都怕黑,可为了公子的血食,还是得壮着胆子去。
虽说未应允传法,可这也是眼前唯一的希望,成仙大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那管事将嘴里的肉咽下,拱手道:“回老爷,到了酒楼之后,那小姑娘便出去了一趟,好像是去求药。”
“求药??”应富商回头看了眼屋内,满是疑惑:“为何不将郎中请来,那得郎中不比老翁医术好么?你知道她求的什么药么?”
“嗯.....”管事皱着眉想了一阵儿,微微摇头:“不知道,到了之后,就已经是凌晨了,想来医馆的先生睡得死没开门吧,她回来的时候,手上也空空的。”
“那她还做过其他事么?”
“没了,除了去酒楼后厨盯着饭菜,以防止缺斤少两。”那管事抿抿嘴,有些佩服道:“她应该是大家族出身,年纪虽小,做事沉稳的很,那姿态,一点都不像是小姑娘。”
“饭菜么.....”应富商看了眼管事油光满面的嘴,摇头道:“那你再多吃些吧。”
“老爷,你不吃么?”
“我...不饿。”应富商刚转身没两步,又走回来,询问道:“我看你们分开回来的,你去?”
“哦,老爷,昨晚那临镇的马车行都关门了,我回来的路上花了些银子买了个驴车。”管事咬了口馒头,一副求夸赏的样子,还自以为很帅的猛啃一嘴。
“驴车呢?”
“在院外绑着。”
“嗯....多吃点吧。”
“哎。”
应富商走到院门外,装作小解的样子,看了眼马车,犹豫片刻,又走回院子,将门轻轻关上,商人逐利,修行者本就高高在上,就算那些世家权贵,想要踏上修行路,也要等到成仙大会。
更不要说,那些修行者,从未将世俗人当做同类,不过都是奴仆罢了,若是屋内的公子是那天屋顶上的人,修为通天,自己帮上些小忙,说不得能求得一点法门....
若是不能,重伤之下,自己应该也能逃吧....
驴车救在门口,想来,追不上?
“怎么....有些困。”
“是啊....昨晚着凉了?”
一群人本来蹲在地上吃着,慢慢的变成倚在地上。
老翁晃了晃脑袋,咬了下舌头,清醒一丝看向关门的应富商,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你.....你下药了?你疯了!应老板!!你!你!”
扑通,扑通。
栽倒的声音不断响起,应富商叹息一口气:“老翁啊....非我之意,好走。”
“王八蛋.....”老翁说完也倒在地上,沉睡过去。
应富商走到一旁管事的身边,拍着他的肩头,轻叹口气:“吃饱了便好。”
吱——
里屋的门被打开,觅儿站在门槛上,扫了眼沉睡的众人,看向一旁还站着的应富商微微皱眉,随即舒展开,走到应富商身前,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将他们送到屋内。”
“哎,知晓了!”
“咦?奇怪,大白天怎么关着门。”丘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敲门声也随即响起。
杨觅儿一愣,慌乱道:“丘哥哥....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