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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村民,也纷纷做出响应。
蹲在墙角边的李本厚也低低的举了一下手,说了一句:“绝对不当叛徒!”
然后他又拐动胳膊肘儿,顶了顶旁边的儿子李安平,使了一个眼色。
“绝对不当叛徒!”李安平也稍低的举起了手。
马路宽大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大家伙儿就先歇歇,到时间了我们出发!”
“行。”
“好嘞。”
“知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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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洞内的所有村民,均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只是各自待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他们也没有在互相之间唠嗑儿,只是默默低着头等待着行动时间的到来。
夜十一点过,将近凌晨。
悄悄开门走到院子里抬起头一望,星夜天空中的月亮已经高正。
整个村子里面的狗叫声,也被这一片寂静所衬托,来到了所谓的巅峰时刻。
它们三两只结成一群,不停的游荡在整个村子里窑洞门前的各个小道之中,嗷嗷的吼叫着。
老一辈的人说,这些狗是在咬那些飘荡在村子外面,长时间不得归宿的孤魂恶鬼。守着让他们不敢进村子来,祸害这里的年迈老人和娃娃。
点着火把在村子外围巡逻的民兵小队,也缓缓朝着村西那颗老槐树下,与对方交接班的方向行进。
偷摸走去院子,到窑洞附近查探完一圈情况的马路宽,打开窑门进来道:“该走的时间到哩,大家都各自带上自己的锄头和背篓,准备出发!”
窑内的男男女女,都立刻把自己方才进窑时候带来卸下放在一边的背篓家伙带上,有序的站成一排。
随着院内‘出发’的这道小声话语发出,这队由普通农民组成的挖野芋头小队,每个人都适当遮挡脸颊半低着头,匆匆走出这处院子。
李安平一直跟在父亲李本厚的身边,小眼睛不停的捕捉着周围四方可能会出现的异类状况。
他们这次行动,被逮到了拉去劳改踩缝纫机倒是不至于,但是被公社点名批评,当着全村的面儿挨批斗,是免不了的。
每一个人都想安安全全的回来。
若不是饿的没办法,家里几口子人等着要吃要喝。谁又会大半夜跟贼似的,前来干这事?
队伍里的大家都彼此彼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困难使他们聚到了一块儿。
此刻他们在心里面并没有多轻浮和担忧,他们只是觉得,有这么多同村乡亲来和自己一道共度难关,心里面感到挺欣慰的。
再加上山里人本就骨子里伴带着那种对人的真诚,大家在互相之间都挺和谐。
少数那个几个爱计较舍不得输,心里经常精打细算的人,也还是有的,终归是占少数。
李本厚每走一段时间就会回过头来,看一下李安平是否还跟在后面。
一位老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担忧与关爱,从这里就可以看出。
“爸,你放心吧,我机灵着呢。”李安平走着悄声解释道。
李本厚又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成功岔入民兵巡逻队的交接时间,从那面事先预定好的小黄土坡脚走出淳溪村。队伍里的大家伙心里悬着的担忧,才缓缓放下一些来,开始互相之间小声的拉几句话。
“欸,隔壁彭家坳子,那一个在县里上学的高中生,考上大学了?”
“嗯嗯,是这。不过那家人现在的状况,可真是不好过了,一个贫困的家,要供两个娃同时读书。”
“撑个两三年,等人家娃娃读出来分配工作,领上薪资,家里老两口那日子可就好过哩!”
“也许吧。不过人家现在正想办法找亲戚借钱哩,要是筹不到,那事恐怕得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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