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理解不了这些文人的想法,明明只是要1万石粮草而已,以北海的富庶,又不是拿不出来,为何还要如此负隅顽抗。
莫不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只有被打痛了,才知道服软?何必如此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管亥见城门打开,抬眼望去,只见一将单手提着一柄长杆巨锤,便感觉不好。
能够使用如此重武器之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以裴元绍的武艺,如何能敌?
“元绍,速回!”
管亥大急,高声呼喊。
回?裴元绍心底嗤笑,怕是见我立功,担心我在军中抢了你的风头吧!如若不是因为你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这青州黄巾又怎会由你掌控!
对于管亥的呼声,裴元绍充耳不闻。此刻,裴元绍只想将眼前这个壮汉杀死,再收割一波威望。
“元绍!元绍!”
管亥见裴元绍不听自己命令,顿感着急。再如何不喜裴元绍为人,多年的相处,管亥也见不得自己的弟兄就这么死在面前。
就在管亥准备上前将裴元绍拉回时,却见那来将也不通名,直接冲向裴元绍。马助人势,手中巨锤直接砸向裴元绍。
“来得好!”
对于武安国的直接冲杀,裴元绍觉得比刚才那个叫什么宝的更对自己的脾气。
这才是临阵对敌该有的样子。
裴元绍举枪相迎,只感觉有千钧之力传来,双臂发麻。
仅一招,裴元绍便开始气血翻涌。
“艹,这是什么怪力!”
此时裴元绍再想退出战圈,武安国已经不给机会了,那一柄威猛的大锤在武安国手中恍若无物。
“邦邦邦!”
武安国一连挥出了十余锤,一锤重过一锤,裴元绍心中暗暗叫苦,手中长枪早就被锤弯了。
管亥见势不妙,挥舞着大刀,直冲阵来。“元绍,我来助你!”
正在对战的裴元绍顿感轻松,手中动作不由缓了一下。
呵,与我对战,还敢懈怠?武安国见裴元绍动作不若之前,迅疾如雷的挥出一锤,直将裴元绍砸的脑浆迸裂……
“啊!”
管亥怒目切齿,与武安国硬碰硬对砸了二十回合,二人皆知一时难以解决对方,互相返回阵中。
……
平原,黄昏
一老者立于田间,遥望巨鹿方向。
如果刘备在此,定然会认出正是前两日劝告自己的那个老人。
“大哥,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但空气中还是有些凉意,你注意自己身体啊。”
“二弟,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当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来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大哥,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你我兄弟虽隐姓埋名,至少还苟活于世,可惜,三弟他……”
“是啊,我也知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只是想起来,那么多的无辜黎民因我们而丧命,因我们而流离失所,宁儿、炳元也因为我们……我实在是心有不忍。”
“那大哥为何还对那刘玄德说出那般话?将其引入局中,不是让这天下百姓再添苦楚吗?”
“二弟,那刘玄德有朱紫之气,如今不过是潜龙在渊。而且,我观他刘玄德在平原所为,有仁君之风。如若得天下,或许百姓能得享安康。”
“那冀州牧韩馥呢?宁儿可是在元俭、元福的护卫下去飞燕那儿了,你也知道如今飞燕……”
韩馥?老者听了这个名字,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好半晌,摇了摇头。
“我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