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路明非随口说，又回身审视着老唐的假身。

这具人体炼成产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栩栩如生，每一处细节都与原主无异。

路明非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错觉，好像老唐一直沉睡在此处，从未步入过其他的命运。

“但有些事不试试是无法知晓结果的。”路明非缓缓地说，“就算我们不试着改变大局，悲剧也不会停止降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拼上所有的可能性，带着觉悟与命运一搏呢？”

苏恩曦好像听懂了，又似乎没理解，只能懵懂地点点头。

“通知麻衣和叶亚二人组先别管厨房了，先把地下通道各处都检查一遍，看老唐有没有留什么后手。”路明非说。

“然后给我看紧这台机器，一有什么异样不要轻举妄动马上上报，由我亲自处理。你们优先保全自己。”

他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势直视苏恩曦的双眼：“听到没有？由我亲自处理。如果你们敢擅自行动，再搞出昨天晚上麻衣做的那种事来，我绝不轻饶你们。”

苏恩曦点点头：“昨晚长腿是差点...差点自裁吧。我会如实通知给她们的。”

路明非得到保证后，刚想离开地下设施，却又被苏恩曦叫住了。

“老板。”她犹犹豫豫半天还是张开了口。

“我不像零那样是你捡来养大的孩子，也不是麻衣那种只对你献出一切的忠臣，只是你雇佣的一个对无聊世界感到厌倦的怪胎罢了。”

“你重视她俩我能理解，但我，叶胜和酒德亚纪又是何德何能得到老板的关照呢？”

苏恩曦觉得老板变了很多。

以往的老板为了任务的顺利完成会不择手段，不要说挽救其余人的生命，若是无辜者挡了路，他也会顺手解决掉。

可现在的老板不仅救了第三者的性命，还准许他们跟在麾下做事，甚至叶胜和亚纪把厨房炸了老板都没有任何表示。

这简直是堪比耶稣降世的奇迹。

路明非思考片刻:“为了扩张实力与更强大的敌人为敌...这种理由肯定是搪塞不了最精明的你的吧。”

“是的，若是我，好歹有个还算能用的脑子，能帮上老板你的忙也就罢了。”

苏恩曦毫不留情地继续说，“可是叶胜和酒德亚纪资质平平，也没有什么出奇的才能，老板你怎么会看得上他们呢?”

路明非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老板?”

“没什么，就是在想若是以前的我听到你说叶胜和酒德亚纪资质差没能力，一定会觉得你是在瞎扯。”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他俩无论资质和能力比起你们来说差得太远，但实际上这些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我倒要问问你，恩曦，你觉得，对于伟大的龙类来说，最致命的会是什么?”

“背叛和厄运?”

“不，恩曦。”路明非断然道。

“是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