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气得眉目微蹙,当真是想一拳砸在珧琢伤痕遍布的脊背上。
“还不都是因为你气人!”
“该叫我爹狠狠的打的。”真该让珧琢吃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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珧琢卧病在榻养伤,苏杳在叶韵回门儿那一日,也偷偷回了一趟苏家。
想来也是心酸,回个自个儿家,还得偷偷摸摸走偏门,跟做贼一样。
不过如今还是得需谨慎,国公府对外的说辞是她久病难医、不可懈怠,不适于在京城休养,又将她送往那仙师那处去了。
在国公府同爹娘和叶韵庄文砚等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后,苏杳也得回去了。
苏杳从国公府回来时,娴音也在屋内。
珧琢休养了两日也能下榻走了,穿着一身乌黑色外袍坐在梨花檀木椅上,虚虚倚身,神色懒洋洋的,似在听,又似发神儿。
直到看见她,珧琢才凝神,做势起身,却被娴音抢先了:“回来了?走累了吧,快歇着。”
苏杳:“怎么了?”
娴音又复道:“除夕前一日宫中设宴,邀了一些皇亲国戚去泰安殿赴宴,宫内的人今日派人去四皇子府了,我在问他去与不去。”
“贵妃娘娘也说看他的意思,若实在不想去,也不必逞强。”
苏杳知云贵妃是想珧琢去的,瞧了瞧珧琢那模样,气色尚好,只是仍有些孱弱,近些时日消瘦了不少。
“他这样……”也不知走不走得动道儿?
“你去吗?”
珧琢又反问起苏杳来:“你想我去吗?”
苏杳:“我不想你去,但你该去。”
“你若想成事,就得同朝中官员时常往来,那些亲王侯爷也是你应拉拢的对象。
她知珧琢喜欢独来独往,不愿同人结交,可事到如今,也该有所改变了。
“宫中虽有云贵妃帮衬,但她总归是一介女子,有很多事都不便出面,得你自己去。”
“但切记,不可让陛下知晓得太多。”
笼络朝臣,极易惹来皇帝忌惮疑心的。
珧琢:“好,我听你的。”
娴音:“……”云贵妃娘娘和他嘴皮子磨破了,许都不及苏杳一句话顶用。
“对了,还有一事,宫里头递来的口信,齐墨洄找到了。”
“找到了?”苏杳一时愤恨过激,险些从座椅上撑着扶手起身,却也只前倾了身子。
娴音:“嗯,找到了。”
珧琢剥着手中的果仁,神色沉寂,似早已知悉:“找是找到了,我也是昨日知道的。”
苏杳看着珧琢,不明其意:“?”
珧琢:“他如今不叫齐墨洄了,改头换面,叫傅洄。”
珧琢顿了顿,娴音又接着道:“对付他有些棘手。他摇身一变,成了新任国师,掌钦天监大权,说是还能推测国运和命格。”
苏杳:“……这么有股子江湖术士招摇撞骗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