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实操考试?
徐安毫不掩饰地傻眼。
这回盛紘却不惯他。
“水平高低不论,先写来,先写来。”盛紘眼底有一丝坏笑,面上却十分严肃,铺开纸张,用上好的和田玉兔镇纸压好,还拿起一块歙州墨,帮着磨墨,这可是他两个儿子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偏徐安一脸不情愿,哪怕教盛长柏瞧见,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来两句,更不提盛长枫,后者怕是会质壁分离。
“舅舅,您上好的纸,上好的墨,我可就糟践了啊。”提了笔,临下笔,徐安忽起身道。
盛紘一听,理儿是这个理儿没错,若字太差,可不是糟践么,他瞥了眼徐安握笔的手法,倒也规矩。
“你便写吧,没的这话多。”
“舅舅,那外甥便献丑了。”
盛紘自然不知道,徐安在另一个人生,上小学时,是有书法课的,短暂一年共计十来节的书法课,他常因握笔姿势正确受到老师表扬,而他的作品…
他自己都难以启齿。
高二分班时,他就是因为字十分不好看,才不得已选了理科,他那一手毛毛虫字,只有数字和字母能挽救一二。
片刻后
“你…”盛紘眼中,竹纸之上,那宛若鸡爪的‘自强不息’四个仿佛重影,定了定神,他道,“安儿你真是…所言非虚啊,这字…”
“唉~,你在家,描红多久?只读了《千字文》么?”
“描红不足三月,也习了算学,《千字文》…”
千字文如其名,一千字。
听着不多,但全文背诵对四五岁启蒙的孩童而言,并不多友好。
徐安先前在寿安堂,读了好些遍。
此刻心念及,好似那本千字文徐徐在他面前展开,一字一句,在他耳畔响起…
“安儿?”
盛紘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徐安抬头,对上盛紘的视线,他正要开口,只听盛紘鼓舞道,“安儿,你根基确实薄弱了些,但,往后读书只需发奋,不愁不能取得功名。”
话还是不久之前的话,语气却不及之前那回。
徐安把方才神奇体验的诧异压下,不多在意盛紘语气的改变,道,“定遵舅舅教诲。”
“安儿,枫儿不比你大多少,他启蒙用的《说文解字》,你可借来,我这儿亦有《开蒙要训》,你也可拿去,书法…”
盛紘说着,起身,面对书架一通搜寻,从一角格子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册子。
“安儿,此乃褚大家《雁塔圣教序》的拓本,褚大家的字行间玉润,法则温雅,字里生金,你须用心临摹。”
徐安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魅力方面的挂,考虑到盛墨兰那小豆丁对他不算多友善,这个可能性不高。
“舅舅厚恩,外甥不胜感激。”徐安谢道,真情流露的感激。
不论盛紘心里到底怎么想,帮着谋划到这步,徐安定要记他的恩。
“诶,一家人,安儿,舅舅…”
盛紘对徐安提了自己不日升迁,举家搬至汴京的事,加之大姐姐纳征,怕平日里没多少时间为他解惑,只能他自己努力,又言等到了汴京,会请一名师来家中授课,但那名师有怪癖,不通过其考核的学生不教,敦促他要虔心苦读苦练,还说了些勉励的话。
徐安再深谢一番,借了两本书便离开,他急迫地想验证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