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斜睨着荆楚,嘴歪着,斥道:“有话说,有屁放,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你什么主意?”
官差对百姓自不会有好脸色,荆楚心知肚明,以前去办事,那些个坐办公室的,不也是一脸的冷漠。
他指了指地上的女贼,声音不大:“邢捕头,您也知道,这贼人受了伤,还敢到处逃窜,肯定是有同伙接应,说不定就隐藏在哪里等着呢!他们见不到人,肯定会出来找寻,到时候在下这里就是贼人汇集之所,邢捕头抓了他们,可是大功一件啊。”
“有甚区别?不就几个蟊贼,能有什么用处。”
“邢捕头,您想,抓了这一个,只是抓了个蟊贼;可要抓了一群贼,那就是破获贼团,这功劳可不一样!到时候您升官发财,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荆楚说着,手往邢捕头手中一塞,又不着痕迹的抽离。
“嘿,你小子说的有理!”
邢捕头眼睛一亮,脑子里过一遍,咂摸出味道来,顿时喜笑颜开。
照这小子说法,还真是如此,而且这贼人如果真有同伙,那势必所图不小。
到时候指不定有贵人丢失了物品,他寻着了,得了贵人赏识,早晚脱了这卑贱的捕头身份,换个典史当当。
再不济,县太爷一高兴,没准也能多些赏赐,合计是两不亏的事情。
关键是手里多的这一两银子!
他眼一扫,摆了摆手,吆喝道:“将人拿了,带回牢里,明日太爷醒了再审。”
其他捕快走了,邢捕头却直接进了房间,显然是已经被说动,准备在这来一次守株待兔。
荆楚见状,心下松一口气,好歹是劝住了。
虽说眼下没有贼人翻墙而入,但今夜保不齐会有些来势汹汹的访客。
不论是女贼的同伙,还是伤了她的仇敌,对荆楚而言,那都是开罪不起的强人。
大晚上的他也没处去,能留下邢捕头这一道护身符,总算有些慰藉。
捕快们抬着人迅速地离开,暗处躲藏着的黑衣人面色显然不大好看,旁边有人问起:“现在怎么办?截下他们?”
“这些捕快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完的,入了县衙到时候走明路也就成了。”
为首的黑衣人摇了摇头,手指了指小院:“这贱婢狡诈,说不定东西已藏在小院中,自己再借着官差逃过追杀,我们进小院搜查一番,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那小白脸?”
“一个无权无势的贱民,杀了便是,说不定他被贱婢蛊惑,也合谋其中,不然寻常人哪这么快报官?”
稍等有半刻钟,几人已彻底看不见捕快的灯笼光芒,这才自暗处走出,随着为首之人一个手势,黑衣人身形好似鬼魅,翻墙进入小院中。
房门紧闭着,但并未给黑衣人造成障碍,三人快步走至门前,刀锋插入门缝,轻轻一挑,门栓登时就开。
吱呀……
房门开启的轻微摩擦声响,月光先一步走了进去,照见一柄泛着寒光的快刀,随即便是一双兴奋的眼。
“好好好!果然有好胆的贼人,也不枉邢某在这一番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