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心
纪林霜像被石化了一般,手动不了,脚也动不了。
他只能使劲转动眼珠,朝蓝朵朵使眼色。
蓝朵朵要往纪林霜方向看,柳媚儿忙又一杯酒敬过去,“我敬仙子,仙君你喝什么,那杯不算。”
顾清远又要将酒接过去,被蓝朵朵挡住了。
“顾师兄,我想尝尝。”
蓝朵朵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她想尝一尝酒的滋味。
她在原来的世界十八岁了,本想等到生日那天,去酒吧喝酒,度过一天疯狂的成人之礼。
结果还没去,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蓝朵朵端起酒杯,酒水在杯中一圈一圈荡起涟漪。
柳媚儿站在蓝朵朵左侧,正好挡住蓝朵朵和顾清远看向纪林霜的视线。
纪林霜在旁边拼命使眼色,他怀疑那酒有问题。
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他想传音可是手边根本没有传音符。
窗边一只喜鹊,突然飞来爪子朝着酒杯一抓。
“呛啷,”蓝朵朵没拿稳,酒杯掉落,酒水撒了一桌子。
这鸟给它水它不喝,这会儿又来捣乱。
小喜鹊从蓝朵朵身前飞落到纪林霜身上,蓝朵朵的视线跟着小喜鹊飞到纪林霜哪儿。
“这鸟儿真是,乱飞。”柳媚儿举起手中团扇轻轻一挥。
纪林霜身上的小喜鹊张开翅膀飞走了。
纪林霜依旧端端正正的坐着。
不对,她的二师兄是个话痨,还有多动症。
怎么可能不说话,端端正正的坐着。
蓝朵朵倏地站起来,“你把我师兄怎么样了!”
顾清远迅速拔出了长剑。
“砰,”厢房和大门被紧紧关上了。
“我是什么,仙君看不出来吗?”
柳媚儿抬手拂上纪林霜的脸,“纪林霜不会有事,他只是中了毒。”
纪林霜终于突破了禁制,能张口说话了。
他张口便呸了一口,“柳媚儿,我真是错看了你。”
“放心,我的目标不是你。”柳媚儿将视线移到蓝朵朵脸上,“我想要的是她。”
“柳媚儿,蓝朵朵是我的小师妹,你不要打她的主意。”纪林霜浑身不能动,只能用眼神警告柳媚儿。
“若是我打了纪仙君小师妹的主意,纪仙君可是要为小师妹杀我?”柳媚儿探寻望着纪林霜,眼眸含情。
纪林霜带低下头,没敢看柳媚儿,“当然。”他道。
“当真无情,媚儿陪仙君花前月下这么久,没想到竟遇上了负心人,男人果然靠不住,我怎么会打仙君小师妹的主意,我只是正好缺一个姑娘陪我解闷。”
“柳媚儿你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人?”蓝朵朵在柳媚儿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顾清远长剑横在柳媚儿身前。
柳媚儿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顾清远的长剑。
“别冲动,你这一剑没伤到我,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呛,”顾清远没动,他手中的长剑直直插入厢房木柱上。
她还没筑基身体中的灵力很少,尝试运转灵力,但是她体中的灵力却像是遇到阻碍似的,根本无法运转。
如果说顾清远握不住剑是因为他刚刚喝了酒,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喝酒。
“酒里没有毒,那酒气有毒,只要你们闻到就会中毒。”柳媚儿娇笑一声,缓步走到蓝朵朵身边摇了摇扇子,两人随即消失在厢房。
站在窗边的喜鹊张开翅膀跟着飞走了。
柳媚儿消失后,纪林霜终于冲破了柳媚儿给他禁锢能动了。
他打开了常窗户,屋子中的酒香瞬间散去。
纪林霜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符篆,打了个响指,符篆随即被火点燃。
见顾清远看他,纪林霜解释道:“我给师尊放烧了信号,师尊很快就能赶过来了。”
顾清远:“那我们先去找师妹。”
柳媚儿是妖,纪林霜知道。
他从入东篱山起,就是她的常客了,纪林霜自认为对柳媚儿很熟,她心性不坏,还时常会施舍给过路的孤苦老人吃食。
“柳媚儿断不会做出伤人的事情,怎么见到小师妹,就这般反常。按说小师妹也是妖,她们是同类,不该自相残杀,难道柳眉儿跟小师妹有仇。”
纪林霜拿着罗盘,边在山中搜寻蓝朵朵和柳媚儿的踪迹边说话。
可能是刚刚不能说话,他憋的狠了,现在正在为刚才找补。
他们三个,那只妖只捉走了蓝朵朵。
顾清远更加确定蓝朵朵身份特殊,另这些妖们趋之若鹜。
*
这里是东篱山下,而且看样子这位柳媚儿很熟和纪林霜很熟。她跟本没有防备,灵力暂时无法运转的蓝朵朵,被柳眉儿带到了山上一处山洞中。
这座山洞别有洞天,中央有片湖,湖中央还立着一块巨石。
柳媚儿将她掳到这儿,她该怕她的。
可是她竟觉的对这妖有种熟悉感,好像她们很早就见过。
不是对那张像白莲面容的熟悉感。
但蓝朵朵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蓝色袖袍下的手中攥紧一张黄色符篆。
那是一张瞬移符,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看样子这姑娘比她这个还没筑基的修士厉害。
她现在随时准备逃跑。
一只小喜鹊飞进了山洞在她身边徘徊一圈最终落到巨石上。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要杀还是要寡。”蓝朵朵问。
柳媚儿看着那块湖中央的那石头,半响才回过身。
“公主,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
???
蓝朵朵该记得她吗?她完全没有原主蓝朵朵的记忆。
于是她摇头,“你是谁,我不记得你了。”
“我是公主捡来的石头,公主是我的恩人。”柳媚儿说话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毕竟她不是原来的人鱼公主,蓝朵朵只好解释说自己忘了。
“我等了公主几百年,公主竟然把我忘了。当初公主可是说好了一定会再来看我。五百年了,公主一年都没来过。”
蓝朵朵实在一点印象也没有,毕竟那不是她的记忆。
柳媚儿叹了一口气,干脆提起裙子坐到地上,摇了摇手中团扇。
听柳媚儿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她的错。
说好来看她,却一只放鸽子,五百年都不来一次,确实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