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聚焦在贾瑞身上。
前世今生,他都喜欢万人瞩目的感觉,神色中透着目中无人,目光迷离的望向温吞挂在天空的太阳。
心中暗自乐:“林妹妹不是看着落花而伤神,以后要写《葬花吟》吗?
我先来个《葬花》。
虽和你的不一样,想必也能对多愁善感的林怼怼有一定冲击吧!”
“诗名,葬花。”
贾瑞踏着轻盈的脚步,来回踱步间缓声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浩浩荡荡的离别愁绪向着日落西斜的远处延伸,马鞭向东一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突然,贾瑞衣袖一挥,整个人在温煦的阳光映照中,温润如玉、渊渟岳峙。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二女娇躯一震,甚至传来灵魂深处的悸动。
这是何等的境界和情怀,才能做出如此绝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黛玉喃喃重复着,“千回百转又韵味深长,如晨钟暮鼓一般,直击灵魂……”
“落花的伤感成了新的轮回,重新释放着新的生命力。”李纨目光盈盈道,“此句堪比‘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必然千古流芳。”
……
看着几女一脸崇拜,贾瑞心情无比愉悦,故作惆怅。
“若是放在以前,或许会写成《葬花吟》,现在想来,过于小性儿了,完全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以前会怎样?现在又会怎样?”黛玉好奇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把你未来要写的诗提前剽窃了。”
贾瑞忍着恶趣的笑意,清清嗓子,吟道:
“算半阙葬花吟吧!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话音落下,黛玉深深沉醉其中,而李纨若有所思。
“这果真是瑞哥哥作的诗?后面呢?”
黛玉已收敛毛刺,表面柔柔怯怯,内心却飓风乍起,大浪滔天。
有种知音共鸣之感。
感觉此诗好熟悉,像专门为她写的。
完全就是她心境的折射!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是半阙‘葬花吟’,是我年少写着玩的。
现在想来,当时真矫情啊!
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后来,经历过生死感悟,才写出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种生命轮回。”
贾瑞心中大乐,这是剽窃了未来黛玉自己写的葬花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