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风雨飘摇,来到七五年,周秉申在劳改农场这片江湖中,混的风起云蒸,周秉义也在建设兵团待的意气风发。
早年,他和郝冬梅双宿双飞,而拒绝成为领导秘书,两人也修成正果,成功步入婚姻“坟墓”...不,是殿堂......
如今周秉义已经二十七岁,正当年的年纪,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周秉义这枝花骨朵已经茁壮成长。
上级领导通过这几年与周秉义接触,深知周秉义热心,豁达,一心为国家,一心为大家,特下达一张“红头文件”,极力举荐周秉义去上大学。
此时还未恢复高考,但以周秉义这些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渊博的学识,再加一张大学文凭,往后的仕途指日可待。
可周秉义是个“恋爱脑”,满心只为郝冬梅!
收到上大学的举荐后,竟抗拒的很:
“我知道上大学是好事,并且也愿意继续深造,可是我已经结婚,又要在外四年之久,家中只留冬梅一人,我不放心!”
孙首长在收到周秉义拒绝的信件后,气的胡子直往两边撇,眼睛瞪得溜溜圆,在办公室里恨不得砸墙。
最后一气之下,给周志刚去了电话,讲明事情始末,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说动周秉义。
周志刚接到电话后,得知孙首长的意思,感谢其对大儿子的肯定,也分别写了两封信,一封寄回家中,一封邮寄建设兵团。
“有人在家不?来信了!”送信员在院子外尽职的大喊!
如今已经开春,但是倒寒春最是厉害,吃过亏的老一辈人,都流传着一句“春捂秋冻”,于是恰好在家休假的周秉申依然披着棉袄。
他“哒哒哒”的蹬着棉拖鞋,推开房门走到院外,接过送信员手里的信。
“三儿,是不是你爹他们来信了!”
听到送信员的叫喊声后,李素华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信件共两封,一封是周秉义寄回来的,另一封则是“老同志”的。
周秉申将李素华扶进屋内,两人坐在炕头上,李素华眼睛张得老大,像有钩子一般,目光锁在三儿子的动作上。
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知道娘着急,手上速度也不自觉的快了几分。
周秉申先拆开第一封,是周秉义写的:
【娘,见字安好!
您最近身体如何?吃的可好?睡的香吗?
前些日子收到秉申的来信,说他目前在劳改农场很吃得开,秉昆也在酱油厂努力工作,我很为他们两人开心。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弟弟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我和冬梅一切都好,日子幸福美满,您不必挂念!
您在家中少操心,如果有事可让秉申和秉昆代劳,千万不要操劳,累坏了身子!
我在建设兵团很不错,工作稳定,前些日子还收到了领导文件,推荐我去上大学。
但是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弃!
再过几年我就三十了,平常工作忙,若继续念书,家中一切开支也是一种负担,一旦离开,家中仅有冬梅一人,我不放心。
我很满足现在的日子,风轻云淡,岁月安好。
事实上,只要全家平安无事,生活就是甜的,宁静幸福的!
娘,您在家中,万事放宽心,不要动气,如果有事,请一定要告诉我!
您的儿子,周秉义!】
周秉申念完信,就想回信骂周秉义的脑子拎不清,不知道上大学是多少人的梦想,放在后世是“千万人过独木桥”,他怎么能傻的让人恨不得揍两拳呢。
“三儿,上大学真有那么好吗?”
李素华看出三儿子的恨铁不成钢,“大学”这個名词对“文盲”的她来说,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