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深宫长大的高力士,见惯了这些蝇营苟且,已察觉出其中韵味,开始在脑海中思考是谁要对付李重润!
“没有!?”李重润点了点头:“好,暂且信你。”顿了顿:“不过,既然你儿子因为与你争执才倒在地面上,你儿子死因是因为你,不是因为本王,本王不做赔偿,这五万钱理应收回。”
说着便走到马三跟前,将他揽在怀中,装着银钱的木盒抢回。
马三将沉甸甸的木盒抱得很紧:“不。邵王殿下,我家郎君是因为你们撒花钱才被人踩死的,要赔...要赔的...”
李重润拒绝道:“你的过错,本王不买账,不赔,本王没理由替你家偿还赌债!”
说完便奋力一拽,跪在地面上死死抱着木盒的马三整個都被带起。
而木盒也因此腾空,里边的银钱飞洒,落在县衙大堂摆放着的两具尸体、李重润、马三、孟花等人以及空地上!
马家的人知道这是赔给自家的银钱,马三率先伏地,伸出双手将地面上的铜钱拨回自己怀里,马家人也伸手去捡地面上的铜钱。
此外,陈家的人也偷偷伸手去拾落在身侧的铜钱。
“这不是赔给阿郎的钱!”孟花出言制止了陈家的人。
陈家的人只好将拾到的铜钱摆回地面上。
“这是赔给我的钱...我的钱...”马三边低喃边伸手去取落在死者马元、陈杰身上的铜钱。
对于这一幕,李重润没有制止。
他对发愣,负责记录的文吏摆了摆手,道:“将次情形记下!”
文吏回过神来,提起笔撰写。
李重润对堂上的众人道:“诸位可看见了!捡钱的人是看着地面,哪怕钱落在其他人身体上,也只会去捡,怎么会去踩!”
伏地的马三愣住,伸手往马元身上捡钱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略有发抖。
李重润看向孟花:“孟娘子,再问你一句,你们捡花钱的时候,弯着腰能走动吗?”
昨日才发生的事情,孟花自是记忆犹新,点头道:“能!能走动!”
一直在一侧旁观,沉思的李隆基已然反应过来:“王兄是说,马元与陈杰是被人故意趁乱踩死的!“
李重润看向杨元琰:“杨将军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对堂上发生之事看得一清二楚的杨元琰开口道:“马元有赌债,还不上,有被人报复的可能。”
李重润看向张宏瑜:“张县慰,当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将马元、陈杰拖出来的是谁!”
愧疚了一夜,一直在心中暗骂自己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带着衙役出现在现场,而是最后才姗姗来迟的张宏瑜执礼道:“是牛头!”
随着张宏瑜话说出口,李重润、李隆基、高力士等人的目光看向牛山。
牛山上前两步,行礼道:“回禀殿下,我们赶到时,已经尽最快的速度将倒在地上马元、陈杰拖出,不一会儿,杨将军便带人赶到。
我等虽然有失职,但这一点,我们并没有做错。”
李重润蹲下身,再度细细检查起两具尸体,伸手在马元身上捡起一枚铜钱,仔细端详道:“是没错,还是失职,又或是没照顾好伤者,使其丧命?”
牛山道:“陈杰是受伤过重,不治而亡的,这一点卷宗上有记录,想必邵王殿下很清楚,而且将马元、陈杰尸体抬起记录的是陈将军。”
李重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