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周广田被搀扶着先回去了，这一上午可把他累坏了，接着黄明贵去工地，周广汉周广安也跟过去看看。人渐渐散去，牛凤仙也被沈冬兰赶去看戏了，带着孩子们。

院子里不复热闹，渐渐清静下来，刚才的喧嚣仿若梦幻一般……来自于小四的迷幻……

本来谢志远和王师道也想离开的，但褚长和方建国都被周向南留下了，他们还能往哪里走，只得留下来继续旁听。

大家在堂屋各自坐好，周向南从卧室拿出两个小本。

“褚长、建国，这两份东西你们看一看。别弄丢了，我还有用。”

褚长和方建国分别接过一本翻看起来。本子的质量一般，两个角卷了，看样子经常被翻看。褚长的是饲料厂厂区管理，方建国的则是养猪场管理规则。

褚长一看就知道是小四的笔迹，不由认真翻看下去。方建国看着养猪场管理制度及各级人员的工作职责，感觉比雷振华的猪场细化得多，也按下了心底的优越，认真看了起来。室内一时安静。

谢志远和王师道坐不住，夹着烟就站在两人身后。十多分钟后，方建国首先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褚长还没看完就把本子交给身后的谢志远，自己闭目思考起来。

又过了一会，褚长也看完了，也把本子交给王师道。

“小周，这里人员管理制度先不说，就生产经营制度和我修改前的规划极其的契合，你们怎么还一直让我能修改呢？”

“谢教授，别着急，我这份管理制度也是要修改的，你的规划叫做自动化，我们现在的水平还达不到，有的设备咱们根本就没有。不过你要是能搞到——”

周向南突然卡壳了，这是午饭前小四刚想起的主意，他记得不太牢。小四正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放空思想，身边也放着一个小本子。褚长拿起来翻了两下交给了周向南，其他人也没在意。大家也都没想到褚长拿出这两份超前管理规定的合理性，注意的焦点就没聚到这。

“嗯——设备的设计图和参数，我们有可能就不用改动那么大了，而且也不用招聘那么多人。招人的问题是我最在意的，我已经被吓过几次，所以能小心就小心一点。”

“小周，那这饲料厂的设备是不是也可以按这方法处理？”王师道明白过来，突然插话。

“对！王教授。”

“老谢，这倒是一个好思路，咱们没有这些设备但咱们可以造啊，这也不是什么高精尖的东西，国外限制得并不严，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联系一下，有了参数再找仿制的厂子就没那么困难了。”

谢志远及时恍然大悟，“对啊！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我这规划也是参照国外设计的，改的我还真是不甘心，一直没往这上面想。”

“谢教授、王教授，我也可以帮忙联系，我有同学也在外面。”褚长也醒悟过来。

“行，那我们就各自联系各自的，到时候用最优秀的设计。”

新老大学生迅速达成一致意见，周向南都看得迷了，他们是不了解大学生这种生物的，只觉得高贵无比，哪想到还能通往国外。不过这都是在为他工作，周向南又骄傲了。

其实周向南误会了，知识分子的朋友一般也是知识分子，一般人也不是一步就能通到国外，还得转折几次才能达到目的，这也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