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口,其他臣子也就好意思跟上了。
有还不想走的,其他大人是劝道:“陈大人,燕国公为了这事儿都愁得晕倒了,咱们就回吧!”
言罢,架着不想离开的大人就走。
片刻后,金殿外,再无跪着劝谏的臣子身影。
“陛下,诸位大人已经离开。”今日值守的禁军千户来报,又道:“燕国公并未晕倒。”
武兴帝知道燕周是装的,可他依旧痛心,越发恼恨文臣:“一丁点黄豆大的事儿就闹得天翻地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下回再闹,就把他们送去战场抗敌,看他们还闹不闹!”
京官们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他不介意让他们尝尝苦与死的滋味。
……
翌日,燕国公去为诸位死谏的大人求情,急至晕倒,被大人们送回府的事儿,传遍京城。
文臣武将们处理完公务后,纷纷给燕国公府递了慰问帖子,送上各种珍贵药材。
有身份高者、或亲近者,则是亲自上门探望。
项家项维、文昌侯的女婿雍执,瞧着靠在软榻上,面色透着苍白的燕周,愧疚道:“今次之事,皆由我们两家而起,劳燕兄费心了。”
之前说好的是,项家女、文昌侯家姑娘都只是普通妃子,如今成了贵妃,超出祖训定额,文臣们才闹了这一出。
燕周笑道:“这与你们两家何干?皆是陛下的主意,咱们都只是为陛下办差而已。”
这话说得,项雍二人听得很舒服。
毕竟册封四贵妃的事儿,他们两家是被架在火上烤,心里多少都有些怨。
雍执瞅瞅他的脸色,又忧心的问:“燕兄真晕倒了?”
燕国公点头:“自然是真晕了,不过醒得快,无甚大碍,项兄雍兄不必担忧。”
说完,冲他们眨眼一笑,明显暗示他们,没有,只是不能把装字说出来。
项维、雍执见状,这才放下担忧,笑道:“那就好。”
不过……
“燕兄还是得多注意身子,好好将养着。”雍执劝着,眼里隐含忧色。
燕周看着他眼里的忧色,轻扯嘴角,道:“雍兄放心,我的身体我知道,再活二十年不是问题。”
雍执笑:“再活二十年怎么够?我还想你给我抬棺呢,所以你最少得再活四五十年,因为我不想太早死。”
燕周听得哈哈笑。
项维道:“燕兄雍兄莫要常提死字,不吉利。”
二人同时望向项维,揶揄他:“你还信这个?”
乡下愚民,才会迷信,他们这样的人,从来只信以势制胜。
项维道:“多少得信点。”
项雍二人没有多待,只坐了两刻钟就离开。
还未出燕国公府大门,迎面走来一青袍男子。
男子三十有余,面如冠玉,身似青竹,气质清雅,瞧着像极了公侯之家的公子,可他却是一介商贾。
郑南丹远远的避让到路边,行礼道:“草民拜见雍侯世子、拜见项大人。”
“原来是郑东家。”雍执笑问:“可是来看燕国公?”
郑南丹面露惊喜:“雍侯世子竟认得草民。”
又忙回道:“燕国公抬举,允草民进府探望。”
雍执笑道:“郑东家大散家财,为朝廷稳住市价,救京畿各府百姓于水火,善名远播,京城无人不知,某自然是知道的。”
郑南丹听罢,身子弯低一个度,道:“草民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