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飞身而起,望见碧湖之间的素影,便飞身而去……
两袖流云翩飞,布衣广袖静垂碧湖,他伸手轻抚阿媱清丽灵雅的容颜,那如蝶翼的睫不安扑扇几下,翠眉微拧,眼眸豁然睁开,但见水灵灵,亮晶晶一片。
“你长大了。”
阿媱睡眼惺忪地望向上方男子,不确定道:“师傅?”声音如山间徜徉的溪水,清旷幽雅。
“是我。”
阿媱扑入师傅怀里,喜道:“师傅你都六年没出门了,阿媱很想你。”
他抚摸着她长泻的青丝,淡淡道:“为师性子冷漠,在与不在,有何分别。”
风媱喃喃着:“师傅确实冷……”又话锋一转,朗声问:“对了,师傅,你此次闭关修炼,伤可好些了?”
“嗯。”
阿媱浅浅一笑,窝在师傅怀里的感觉很亲切,她从小到大从未同师傅如此亲近,这些年来,师傅似乎慢慢容易亲近了呢。
“为师饿了。”
阿媱放开师傅,凝视他问:“师傅想吃什么?阿媱做给你吃。”
“你回家生火,为师打只野兽回来。”
阿媱愣愕,张着小嘴合不拢,“啊?那个……师傅呀,要不我去吧。”
玄冥望她一眼,心知她从不忍心伤害山中生灵,便道:“如此,你捉两只兔子野鸡回来就好,为师……去生火烧水。”
风媱颔首,起身扶师傅上木筏。
她摇桨划水。拨动湖水起了无尽褶子。
和暖的阳光挥洒,碧叶长撑,木筏只钻入荫凉之地徐徐前行。
阿媱自山中回来,不见厨房内有火,亦不见师傅,心中纳闷,又恐师傅饿着,便以灵力生火,洗菜,切菜,下锅,一气呵成。锅内汩汩作响,阿媱打开一看,见菜差不多煮熟了,遂出门以传音之术喊去:“师傅——吃饭了——”
一道幽蓝光影自夕阳余辉间落下来。玄衣猩袍,墨发飞扬的翩翩公子就那么立在院子间,同阿媱大眼小眼相对。
她问:“你是何人?”
那翩翩公子含笑问:“你又是何人?”
阿媱蹙眉瞅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翩翩公子笑意不减,手中却幻出一柄利剑来。他剑做攻势,边道:“不如你我切磋一回,谁输谁先回答呀!”
“你要和我打架?”
他已经举剑刺过来,仍旧笑道:“我君上亲自带出来的小徒弟,我当然要探探底了!”
阿媱侧身避开,手中无兵器,便拿来那砍菜的大铁刀来,硬接了那男子几招。
男子边打边道:“可有些差劲呢小姑娘!你这四肢无力,动作马虎,可不是君上的风格呦!”
阿媱自小未和人打过架,且从来不知修炼是为了打架而备的。她打得累了,将菜刀一丢,坐在地上踹着气,“不打了不打了!师傅教我修炼可从不曾是让我和野蛮人动手的……呼……”
寒尘手中利剑刺着她的心口,身后猩袍翻飞,墨发遮挡住他半边儒雅俊秀的面庞。
他笑意犹存,却语气不善:“小姑娘,若我今日,是特意来取你性命,你此刻岂非是待宰羔羊?”
阿媱向身后一退,“你我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何故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