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二上前,与赖大一起,将棺盖合上,意味着贾珍的死因盖棺定论。
可卿向秦钟道:“哥儿回去吧,没两天就要春闱了,莫要误了考试。”
宝玉一听,嘀咕道:“本以为是个水样的灵秀人儿,没想到还是做了那国贼禄蠢,真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黛玉也不由看了两眼秦钟,宝玉曾和她说过秦钟,她也不认为秦钟能考上,不过对于秦钟力求上进的举止还是能理解的。
毕竟秦家就剩这姐弟俩了,比不得宝玉含着金钥匙长大,被老太太捧在手心,含着都怕化了。
“混账东西!”
贾政却是觉得丢脸的很,低声喝骂。
秦钟也无语的很,向可卿道:“府里不大太平,倘若轮着了姐姐值夜,我就过来陪着姐姐。”
“也好”
可卿想了想,给贾珍守夜确实心里发毛,而这几日以来,和弟弟睡一个屋子,心里踏实了许多,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安全感更重要。
秦钟就给她带来了安全感。
更何况她生怕与贾蓉一起守夜会对她动手动脚,于是点了点头。
“我们也走罢!”
老太太带着王夫人、邢夫人及一众女眷离去。
贾赫与贾政商量了下,大体是每天抽个空,轮流过来看看。
……
回了天香楼,秦钟立刻取出镜魅。
如今他的修为深厚了不少,也有了些精神力,探查了一番,眉心紧锁。
镜中确实有龙凤之气,并且化作了龙形与凤形的虚影,交缠在一起,想必是铜镜吸取了武则天的精气保留了下来。
但同时,龙凤之气的周遭,还有不少杂气,这显然是张易之、张昌宗等一干男宠的气息。
凭心而论,祭炼武则天的气息倒没什么,但是把男宠的气息也祭炼了,心里总有些膈应,恐怕最终炼出来的,仍是邪器。
他已经有了一件邪器,没必要再多一件,思忖再三,决定先放一边,待寻到了将杂气驱除的方法再行祭炼也不为迟。
春闱还有两天,秦钟也不看书,开始修炼。
宫中!
司礼监掌印太监戴权小声道:“圣上,奴婢着小的们打听了下,近日来,京师确实出了不少闹鬼的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并且不止一处在说,兴许是真的。
还有昨晚,宫里的一段偏僻夹道上,竟有人看到了前明宫女太监走过,有人辨认出来,那领头的太监正是前明末帝崇祯的亲信王承恩,奴婢警告了小的们,不许乱嚼舌头根子。”
“哦?”
永明帝双手扶着椅臂,探直身子。
自那日摒退守拙真人之后,京师闹鬼的传闻一件又一件,甚至苏州织造局密报,当地有五通神淫掠良家女子,虽布政使司下令捣毁淫祠,但五通神仍为祸各地。
江宁织造局也有讯报,说明太祖陵前,每到夜晚就有哭声,守陵军卒查看,有阴兵阴马向明太祖牌位跪地大哭。
而在河北,白洋淀里有蛟龙出没。
泰山,有狐狸拦路。
京郊一座废弃的佛寺,画壁中传出女子的娇笑声。
林林总总,触目惊心!
如果只是一处两处,尚可一笑置之,可各地有着诡异的信报如雪片般飞来,总不能说是下面人沆瀣一气吧?
难不成那老道说的是真的?
戴权又道:“听说前些日,荣国府里也闹了鬼,死了一个走阴的婆子和一个小沙弥,闹的是他们家的第二代老国公,从灵牌里走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