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老爷便笑着说得闲了着人收拾下,以后姑娘再来游园子,若不及回家可暂时住下来,所以瑞珠就先来了这儿。”
秦钟听的怒火中烧!
显然,那老不修早盯着姐姐了,这屋子,就是用来金屋藏娇啊。
瑞珠瞥了眼秦钟,怯怯道:“那时公子整天不搁家,老爷找不到公子,就没带公子过来。”
秦钟暗汗,这身子真是不干人事,随即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和宝珠下去寻套便服上来给姐姐更换。”
可卿仍是凤冠霞帔,一袭大红婚袍。
不知怎么着,瑞珠竟觉得公子的言辞中,带有不容置疑的意味,差点应下,但好歹记着谁是自己的主子,向可卿看去。
“去罢!”
可卿摆了摆手玉手。
“是!”
俩丫头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姐弟俩,看着满屋的奢遮布置,可卿莫名心慌,她也知道弟弟必有话和自己说。
果然,秦钟沉声道:“姐,屋里闹邪的事儿不简单,我觉得应该让大老爷知晓,查查是谁干的。”
“嗯!”
可卿心里极不自在,囫囵应了句,平时珍老爷看她的眼神就和常人不同,她哪里猜不出,这是珍老爷有意为之,却也不至于摆个邪物急吼吼吧,心里不禁埋怨起来。
可是还别说,这满屋的奢遮布置,确实戳中了她的肺管子,一时竟沉默不语。
没一会儿,又意识到了弟弟并未说话,不禁看去,正见秦钟也在看着自己,眼神……挺男人的。
顿时破防!
不知怎么着,心里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道:“我打小儿命苦,是老爷从养生堂抱养回来的,旁人知我的底细,轻贱我倒也罢了,可你这怎么也这样……”
“哎哟,我的好姐姐,别哭,别哭,一会儿宝珠瑞珠上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秦钟一急,牵住了可卿的手。
可卿连忙甩了开去,可是见着秦钟那手足无措,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里又蓦的一软,硬话说不出来了,只是叹了口气道:“好歹咱们是姐弟,老爷去了之后,我这做姐姐的,也有责任督促你。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给你说门亲啦!”
“姐,现在说这事还早了些!”
秦钟澹澹道。
可卿寻思道:“咱们家这样子,闺房里的小姐怕是说不来,寻常人家又委屈了你,不如先给你个丫鬟,也把心收一收,你看宝珠瑞珠谁的模样周正些?
罢了,反正瑞珠刚刚那样子也被你看到了,就瑞珠吧,赶明儿天气好了,你为她梳个头,领回家里服侍你。”
宝珠瑞珠正拿了便服上来,听得姑娘话语,瑞珠正待惊呼,亏得宝珠及时捂住了她的嘴,连打眼神示意。
两丫头蹲在窗棱下,摒息凝气。
秦钟也不是排斥有个丫鬟侍候,宝珠瑞珠的模样虽然算不得绝色,却也有个六七分颜色,稍微妆扮下,就是个可人儿。
不过瑞珠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既便要来了也养不熟,急不得。
于是笑道:“宝珠瑞珠将来是要给蓉哥儿陪房的,我若是对俩丫头下手,岂不是成了监守自盗,蓉哥儿怕是要找我拼命。
姐你放心,我得那野道人点化,早已不比从前,待天气转好了,张罗你和小蓉大爷的婚事才是正理。”
可卿暗舒了口气,她就怕秦钟一时糊涂,自己名节受损倒也罢了,可秦家也会被人戳破脊梁骨,老爷九泉之下都不安生。
外面偷听的宝珠瑞珠也是一颗心徐徐放下。
给秦钟做丫鬟和给贾蓉做填房,根本不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