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张抬头：“谁？！”

裴洛拍拍公孙张的肩膀：“神呐！”

公孙张回头，看看拍自己肩膀的裴洛，再看看裴洛身边抬头的韩行：“你俩现在谈好了是吧？”

韩行没有回答，裴洛一笑：“暂时谈好。”

“十三神仆已经死的只剩下傅青苍一个，咒术殿还毫发无伤，”裴洛扭头看韩行：“你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该看看你的诚意了吧？”

“为……什……么……”重新复活后的傅青苍垂下双手，这一次问的是裴洛，声音像是被火焰炙烤过的古老书页翻动的响声：“我那么信任您……我的神……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这个问题，只有他能回答你。”裴洛指指旁边的韩行。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韩行开口：“智者和向智者求问的愚叟，这两者谁更有智慧？”

“你信仰的神，是这个复活了的神，还是那个复活了你的神的神……”

“神……复活了神的神……到底谁是神……”傅青苍像是陷入了迷惘，但马上强横无匹的波动从咒术殿上传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神……”

“神说！”傅青苍的声音突然清晰！

“挂银旗者，不杀！”

“着银袍者，不杀！”

“呼裴神者，不杀！”

“其余……皆！可！杀！”

一瞬间！

五色祭坛，如遭重创！

公孙张，裴洛，韩行，第一有德，四人皆伤！

“这特么……”公孙张咳的像是破风箱一样：“……已经开始不讲理了……”

“这就是三阶圣咒！”裴洛的眼神里，罕见的出现一丝难以掩饰的杀意：

“一阶圣咒，领悟法则；

二阶圣咒，通晓法则；

三阶圣咒，定义法则！”

到了三阶圣咒，基本上已经是想干嘛干嘛……

所有的规则，法则，都由傅青苍制定！

四人只是受伤，但没死的原因很简单，四人的实力最起码也达到了圣咒的实力，而且没有违反傅青苍的全部规则……

傅青苍像是在享受和熟悉这种感觉：“原来……这才是神的力量吗？”

再看向裴洛的时候：“你……不是神。”

裴洛敛去杀意，看向韩行，淡淡不屑的一声轻哼。

仿佛在说，这就是你选择的路吗？

还需要喊我的名字，才能活下来？

早知道你就这点本事，还不如按我说的来……

“你跟我哼什么……”韩行没有看裴洛，但听到了裴洛的那一声不屑的轻哼：“他们两个不知道，但我……可没有喊你的名字啊……”

隔着不远的距离，傅青苍看着站起来的韩行，眼神中有些疑惑。

他获得了重生，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崭新的能力。

他神志是清醒的，所以他理解不了韩行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文字是不能精准描述圣咒法则的，”韩行一步一步走向傅青苍：“所以你口中说的，并不完全是你的圣咒法则。”

“三不杀，是你重新拟定的圣咒法则，但裁定是否违反圣咒法则的人，不是你，或者说，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并不完全是心里想的。”

“少了两个字——的人！”

“你的圣咒法则是没有挂银旗，没有穿银袍，没有呼裴神…………的人！都可以杀才对！”

“很抱歉，”韩行解开自己的咒术袍，猩红内衬翻披在身上：“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