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熙的骑阵只是一路向前、引而不发,马弓对于他们这些披甲骑兵来说,有效杀伤不过二十余步,骑阵周围有漠北游骑掩护,能冲到近前的寥寥无几,自然也不用担心这些零散的游骑造成威胁。
大熙的骑阵坚定不移的推进至今鄂尔多斯部的大营附近,鄂尔多斯部似乎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支支骑兵从营中蜂拥而出,铁甲碰撞的声响哗哗作响,号角声连天响起。
胡狗儿吹响了含在嘴里的木哨,刺耳的哨声接连响起,大熙的骑阵中闪烁着一片灿烂的星光,铳弹如泼雨一般洒向那些涌来的鄂尔多斯部骑兵,他们身上的盔甲和臂膀上的圆盾拦不住骑铳弹雨的撕扯,凄厉的惨叫声响个不停,空气瞬间被浓烈的血腥味填满。
“杀过去!”胡狗儿大吼一声,骑枪夹在腋下,一马当先纵马冲杀,瞬间便将战马提到极速,黑夜昏暗、视野不清,胡狗儿看不清敌军的情况,但凌乱的马蹄声和惊慌的喊声足够让他下判断,那些鄂尔多斯部的骑兵已经乱成一团了。
木哨声又一次响起,战鼓的节奏忽然变得急促,大熙的骑阵飞速散开,形成一个个锋型阵,向着鄂尔多斯部的营地马踏冲锋而去。
一些经验丰富的蒙古骑兵已经从大熙军变换的战鼓声和马蹄声中判断出大熙军的意图,有些人掉头就跑,有些则大胆的逼近冲锋的大熙军骑兵,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奔驰不停、背身向着大熙军骑兵的战马放箭,试图打断大熙军冲锋的阵型和节奏。
但他们终究只是少数,大多数鄂尔多斯部的骑兵被那波突如其来的火铳齐射轰散轰乱,面对如墙一般冲来的大熙骑兵,胆气先丧了一半,不少人见到从黑暗中钻出来的骑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如林的骑枪扎飞刺翻。
前列大熙军的骑兵几乎是肩并肩、马并马,排列着一个个紧密的阵型,骑枪都夹在腋下,正面没留下一丝缝隙,如同一把镰刀一般收割过去,枪刃摩擦盔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刺入肉体后往往就会折断枪杆,前列的骑兵便直接将断枪抛下,抽出马刀乱砍,战马丝毫没有减速。
与此同时,后列的骑兵紧随而上,他们手持大斧镗钯,跟在前列后头向那些侥幸没被马枪刺翻刺中的蒙古骑兵乱砍乱砸,这些蒙古骑兵经历了第一轮冲击大多武器折断、刀崩甲残,面对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几乎只能束手待毙。
鄂尔多斯部称霸河套地区已将近百年,根本没想到会在自己的腹心之地遭到大规模的袭击,本就是匆忙应战,连敌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如今面对大熙的冲锋,交手不过一合便失了战心,全军大溃,四散而逃。
“追上去!踏营!见帐就烧!”胡狗儿大吼一声,战鼓又变了个节奏,大熙和漠北的骑兵赶羊似的驱赶着鄂尔多斯部的骑兵灌入城下营地之中,双方便在城下混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