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
对于某些人来说,会是心中唯一可以触碰到月亮的机会。
青沅之于黄毗而言。
满眼通红、神态癫狂的男子,已经告诉了温酒答案。
她,赌对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带我见世子妃。”黄毗阴冷笑。活了千年,提防心不知又涨了几倍。他奉为神明的人,更值得他步步为营,“怎么,难不成你一句话还能抵得过世子千年的筹算。要想拉拢我,就拿出你的诚意。”
不管对面人手中有多少筹码。
得先让他一一看过。
温酒深知妖魔的鼻子有多灵,她放出丹田内青沅引渡给自己的灵力。
熟悉的清香袭满整间屋子。
和它相接触的黑雾,在相触的那一霎那,烟消云散。
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世间。
饱受黑雾荼毒的众人得到机会,大口大口开始呼吸,脸上的惊慌更多了。
没人知道他们刚才差点呛死。
突然,一个年轻男子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救我···救我···”他双手冒着青筋,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
全身上下在地上扑打。
狰狞极了。
温酒皱眉,看向愣住的男子,“怎么,如此熟悉的气息还不足以让你心动吗?”
黄毗回神,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么遥远却那么熟悉的气息,将他从狼群中救下的气息。
他当然不会忘!
“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这些人,全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他阴狠道。
话虽然这样说着。
但是“投诚”获得下一个消息的动作十分明显。
说是迟那时快。
黄毗紧闭双眼,双臂朝天,嘴内念叨着神神秘秘的咒术。
成形的煞气顿时从其他人身上离开。
重新回归在他体内。
过程中,温酒注意到了他眉眼间吞噬煞气的痛苦。
肉体凡胎硬吞下这些。
也是不易。
“自然。”温酒勾唇。
“好。”
黄毗收走所有的煞气,屋子内所有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就像搁浅在摊上的鱼,重新跃进水内。
温酒往前走了几步,凌睿拉住她,“小心。”
她微微笑了笑,“放心。“她可太了解痴情种了。
黄毗落地后冷冷看着温酒。
“说吧。”
冷冷的嗓音让温酒不由想起寒冬腊月的大冰渣子。
她也不管窗外会不会有应鄞的眼线,更没有管身后数双好奇的眼睛。
而是大大方方的,坐在没人敢坐的真皮沙发上。
双臂搭在沙发上,娓娓道来:
“跟在应鄞身后这么久,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身后是青沅的师门,青云观。准确的来说,她算是我的师祖,或许是机缘,让我在京城某处遇见了她未消散的魂体。她带我进入她的梦境,在那个梦境内,我看到了她的一生。自然,也明白她魂而不散的执念。”
“······是什么?”
黄毗整个人都在颤抖,双眼通红。
周围的人吓得后退,都以为他又要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