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抽了抽嘴角。
拽的力道不轻,动作也算不得温柔。
所以,这不知来历的家伙,到底对温酒什么想法。
若是真的喜欢,那他不就白白当了靶子。
思绪打断,下一秒映入眼睛的画面让他脑海中刚才的设想碎裂成渣渣。
“谢淮北”手掌上浮现刚被白珩的狐火燃烧成灰烬的蛊虫。
“温酒要是醒来知道你给她下蛊,绝对会杀了你!”白珩出不去,只能搬出还能让这个变态略微动动表情的温酒,“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不能伤害她!”
房间空荡,声音也放大了几倍。
“谢淮北”眉眼冷淡,不停摩挲温酒的后颈处。
他忽视白珩自作愚蠢的喊叫。
弯腰,薄唇凑近怀中女人香软的后颈。
没了那股子狐骚味,他深眉紧锁的不愉才散了些。
这时,他弹出一团幽蓝的火焰。
穿过了白珩卷住温酒的一条尾巴,那火焰瞧着平平无奇,然而真正触碰到它的时候,白珩的脸顿时疼到失了原本的曲度。
“啊——”
犹如整座火山内的熔浆埋没绒毛飞扬的狐尾。
断尾之痛,可瞬间要了白珩性命。
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狐狸眸里布满反抗和愤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温酒的灵魂绑在了我的身上,我死了,她定然会每日遭受噬心之痛!”
事实虽然大相庭径。
不过,他和温酒的确是共生共死的关系。
眼前的男人令人厌恶的紧。
能恶心恶心他也是可以的。
“谢淮北”眼皮未曾掀动一下,没有丝毫犹豫把蛊虫种在温酒的后颈处。
待看到红蝴蝶成型。
他横抱起温酒,把她轻轻放在身后的沙发上。
转身,就是利落的一刀。
白珩的胸膛顿时再度重伤,他俊美昳丽的脸庞也挂上了点点红梅。
衣袍之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暗纹。
“你可知,从未有人敢拿她威胁吾。”这是死罪。
应当魂飞魄散!
白珩怒视着过于强大的人,或者说,是神。
因为。
对人妖鬼,只有神的自称,是“吾”。
“知道又如何,你喜欢温酒。”白珩下巴对着温酒的方向昂了昂,“可是,她避你如蛇蝎。”
满眼幸灾乐祸。
感受到他对性命的漠视,“谢淮北”紫色的瞳孔转深。
一丝极轻的寒笑传来。
修长的指尖摆动了几分,空气中传来波动。
一道润白的娉婷身影出现。
白珩目光一寸一寸变得碎裂,直到他看清楚原本突然出现的魂魄,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不是早就应该转世投胎为人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吾早查清你们白家同青云观的渊源,否则你以为,吾能放心你随她来到这个世界。然你不知分寸,吾也只好扣下白绫,以示惩戒。”
扣下亡魂哪有这么容易。
白珩抬头,顶着压力仔细打量眼前的谢淮北。
“呵。”他盯着那双紫色瞳孔内的印迦,嘲讽道:“没想到一界之主,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留下喜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