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夕夕站起身准备走,又停下来。
“三姐姐,没见过那位二公子,还有没有板上钉钉的事,姐姐也不要太抱希望,希望太大失望也就最大,以后即便嫁人,姐姐也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过日子,这样才不会太累!”
周朝朝大为震撼,她站起身朝周夕夕欠了欠身。
“四妹妹这话姐姐自然懂,我也相信亲事这种事也是注定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无用!”
又过了大约七八天,大房那边传出来三姑娘的亲事有着落了,说是找了一位大掌柜家的公子。
周夕夕这些天忙着书楼那边的事。
月初,书楼正式开张,周夕夕作为东家之一,隔三差五就要过去一趟。
这天,她坐马车刚到书楼门口,人还没下车,便听书楼门口有人叫嚷。
这是来闹事的?
周夕夕乐了,长公主的地段竟然有人闹事,她活得腻歪了吧!
周夕夕戴上围帽走下车,便见佳宁郡主的马车横在书楼门口。
她这辆车在京城过于独一无二,只要熟人没有不认识的。
那辆跟花孔雀有的一拼的马车往门口一停,其她要进书楼看书的姑娘就被堵在外面。
可是人家是佳宁郡主呀!
这帮大姑娘小媳妇还真就敢怒不敢言。
周夕夕走过去,绕过车头,便看到佳宁郡主一身鹅黄色秋装,正坐在丫鬟铺了厚厚三层椅垫上,她身边两位丫鬟,一人捧着一串葡萄,一人捧着茶杯,伺候的甚是周到。
见周夕夕走过来,佳宁郡主故意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到她脚边。
“哟!本郡主当是谁呢,这不就是将军府的小庶女吗?”
很多人听闻过周夕夕的名号,但没见过真人。
周夕夕与慕容博的婚事前段时间轰动全京城,简直激碎了多少少女的心梦。
如今看到真人站在这里,那些姑娘眼里赤裸裸的敌视毫不掩饰。
周夕夕将头仰了仰,连要给佳宁郡主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佳宁郡主身边以为长脸丫鬟叉着腰指向周夕夕。
“大胆,郡主在此,你一届小小庶女竟也不磕头请安!”
周夕夕呵呵呵笑了几声。
“让我给犯人请安?这大北朝没这理儿吧!”
佳宁一听“犯人”,眼睛瞪的跟铜陵似的。
“你说啥?谁是犯人?”
“你!”
周夕夕懒得多说一个字。
这么直白的回答,倒把佳宁郡主给说愣了。
“你大胆,放肆!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带走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佳宁这次抓住周夕夕的错处,准备咬着不放。
这段时间她心里的委屈可要一并发作了。
谁知,周夕夕慢悠悠说道。
“好啊!那就报官吧,我们也理论理论,身为皇亲国戚滥用职权,妨碍商铺合法经营,这在大北朝也算是触犯了法治的!俗话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佳宁郡主你觉得你地位高还是皇子地位高?”
佳宁郡主哪知道啥法治,堵人门口这种事不是常发生嘛!也没见这就被官府抓走的!
“哼!你骗谁呢,今日这门我堵定了,还有你个大不敬的罪我也治定了,看谁敢保你?”
佳宁朝前走了一步,在周夕夕耳边轻声说道。
“长公主如今在宫里,慕容博在外办案,本郡主就是打死你恐怕也没人敢管!”
难怪有恃无恐来闹事,原来都做好了准备。
周夕夕冷冷笑了一声,顺手将围帽摘了下来。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咯!
周夕夕一张小巧的脸刚露出来,围观的人里发出一声惊叹。
佳宁郡主咬牙正要呵斥,便觉眼前一晃,一只冰凉的钗子已经怼到了她的脖子上。
周夕夕将佳宁郡主抵在墙上,还是以一种弯腿捶背的姿势。
“郡主!”
丫鬟婆子被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明眼人已经看到佳宁郡主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一到血印。
佳宁郡主更是吓得腿软。
“周……周夕夕你要干哈?”
周夕夕冷冷一笑。
“哟!郡主还知道我有名字呀,还知道我名字并不带庶女两字?”
“你真大胆,当街挟持本郡主,这命是嫌长不是!”
佳宁郡主试图威胁周夕夕,她不信这位周四姑娘真敢对她动手。
“啊!”
佳宁郡主话一落,便觉脖子被狠狠扎了一下,便觉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周夕夕丝毫不惧。
“郡主最好别冲动,我这是为了保护郡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佳宁:……
这样僵持了一刻钟,便听有马蹄声传来。
“让一让,官差办案,闲杂人等请后退!”
佳宁郡主一听官差来了,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腿软整的就出溜到了地上。
半个时辰后,佳宁郡主和周夕夕,以及目击几人被带到京兆府。
京兆府尹一看,一个小小庶女竟然当街行凶,还刺伤人佳宁郡主,这案子不用判呀,直接定罪就行。
因着有佳宁郡主在场,这次审案并没有在大堂进行,而是只在府衙里侧的小厅堂里。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也不下跪,你可知你触犯的何罪?!”
京兆府尹宋田罗不怒自威,这一嗓子把围观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佳宁郡主坐在一旁木椅上,太医正给她上药。
周夕夕毫无所动,一双鹿眼滴溜溜盯着宋天罗看,眼睛一瞬不瞬。
宋天罗心说,面前这位漂亮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哪有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的!
宋天罗颇不自然的咳了咳!
“咳!本官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周夕夕收起目光,朝四下看了一眼。
“官在哪?本姑娘咋没看到?”
宋天罗:……
差点被气个倒仰!
我这大个人站在这儿,你是眼瞎不成?
“本官在此,你敢蔑视本官,罪上加罪!”
周夕夕像是刚听明白宋天罗的话。
“哦!你是官呀!民女一直以为官爷都是高大威武,玉树临风,俊朗非凡的男子。怎的?会像个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