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颜先生,这即便是要去司隶,也得带上些人马,总不能赤手空拳跑去那边?”
“人马哪里都有,只要有粮食,便是无尽的兵源,这年头多的是给口饭吃就愿意卖命的流民!”
“可司隶离这可有些远,怕是……路途艰险!”
颜政望着张飞吞吞吐吐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牌问:“三儿,你难道真想起事?你说说你的家底有多少,我来替你斟酌一二!”
张飞估摸一番刘备眼下的家底,觉得不能夸大,便道:“这……俺颇有家资,应当能养人马五千余,也有一些人,俱是人才,愿意跟着俺成事!”
“五千余,有基本的人才?”颜政眼前一亮:“三儿,你若是听我的话,保你成一方豪杰,青史留名不在话下!”
“颜先生,俺该如何做?”
“去司隶,带上钱财和粮食,走到司隶境内后再开始招募一批流民,而后找个地方耕种,花一两年时间站稳脚跟,有机会了便打世族,分土地,解放世族家中的农奴,如此一来,从者如云!
只要时机成熟便攻取郡县,进而上表朝廷,谋得官身!接下来,便是继续苟着,继续恰烂分,收拢流民,发展生产!”
“等到天下有变,取关中长安,南下蜀地,西进凉州!以此为根本,据关山之险以窥视中原,届时天下何方势力,敢小觑了你?”
张飞不敢点头,也不敢否认。
打世族,分土地这话说的太直接,一旦这么做,势必让天下世族所弃。
颜政见他不回话,冷笑道:“三儿是不是觉得,这么做的话,是与天下世族为敌?”
张飞忙点头:“正是,若真这么做,那家世族还会支持咱?”
“这你就不懂了,所以咱们必须拉一派,打一派,要区别对待。而且世族抛弃咱们又怎么了,天下还是百姓为多,那些得到土地的百姓,那些自由的农奴,只要稍通道理,全会站在咱们这一边。这可是无穷无尽的兵源,粮食!”
张飞接着问:“可……若是起事之时便这般做,怕是每到一地,都会遇到世族殊死抵抗吧?”
“所以才要去司隶地区,那边被破坏严重,能跑的世族都跑了,而且人丁稀少,人地矛盾小,足够咱们苟几年!”
张飞内心存疑,却又觉得,这仍不失为一条坦途。
“只是先生,若是俺舍不得这边的基业,又该如何才能带上囫囵的基业去往司隶呢?”
拐角处的刘备倏的坐直,他不在乎前边那一番话,在他看来,如何对待世族岂是简单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但他已经认可中原地区世族势力过于强大,确实不是稳妥立业之地。
可让他放下小沛这十几年辛苦的基业去司隶搏一把,他又担心太过于惊险。
如果有个法子,让他能带上人马和钱粮,安稳走到司隶,那便是再好不过!
牌桌前的颜政,满脸无奈的看着张三,小沛这一亩三分地,和整个司隶相比,那个更划算?
这不是很明显嘛!
他也明白,东汉人没看过近代史纲要,更没看过教员选集,有这种担忧和思维误区是正常的。
可老子讲的还不够明白嘛,怎么谨慎的和刘备一样!
“三儿!”颜政厉声道:“你若是连这点基业都舍不得,谈何能成事?若如此的话,你还是去投那曹操,起码可保全家富贵!且我有一计,定能让曹操对你刮目相看…………”
“先生!先生!”张飞忙打断:“俺死也不投曹操,不过是让先生想个两全的法子嘛,先生为何突然又让俺投曹操?”
颜政叹了口气:“三儿,我同你讲个故事,听完之后你就会明白,为何要敢于舍弃该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