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撇撇嘴,“这算什么,换做是我,我也愿意给你当肉垫,毕竟你是女孩子嘛。”
“可是那天是你把我绊倒的啊。”
空气有些尴尬,的确,我的错,我闭嘴。
“陈队长说你身上有伤,这些天可以先养养。”
唉,那个什么赵司令的本意可能是把我丢到剿杀队自生自灭,万万没想到把我分配到一个这么佛系的队长手下,他要是知道我苦没吃多少,还马上要享受伤员的特殊照顾,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我浅浅一笑,“不妨事,又不是什么大伤,没伤到筋骨。”
抬眼望向瞭望台,是王叔和黑猫站在上面,黑猫冲我比了个耶,王叔拿眼角瞥了我一眼,接着转过头去。
真是个怪大叔。
昨晚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连我这种智慧的小脑瓜都要崩了,既然陈元浩给我优待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先去睡一觉再说。
不知是不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睡得并不踏实,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夏宁?夏宁?”
“嗯?”我迷迷糊糊应着,但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眼。
“夏宁?夏宁?”
没完没了了是吗?!谁啊这是,好不容易山高皇帝远,领导还仁慈,还有人敢不让我睡觉?这个田晓萌,真是讨厌!不对,这不是田晓萌的声音,难道是柳弦月?
女子的声音很远,听起来有些飘渺,带着些许空灵。
身上被一阵寒意笼罩,脑海里闪过中年男人说的话,“肯尼海湾有点邪门。”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四周是一片黑暗,黑暗深处传来了模糊的声音,但我听不清,仿佛是低声的哼唱。
我一下子坐起来,天黑了?难道我睡了一整天,我试着开口,“田晓萌?田晓萌?”
没有人回应我,我天生怕黑,黑暗让我感到浓浓的恐惧,所以我不敢往声音的源头走,只能害怕地蜷缩在床上。
妈妈曾经说我有动物一样敏锐的直觉,也像动物一样惧怕黑暗,但也许这不是坏事,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我指节渐渐发白,虽然我艺高人胆大,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小姑娘,坦白说和恐龙面对面我都没有这么恐惧,但这次我真是害怕了。
我的声音开始发颤:“陈元浩?黑猫?你们在吗?有人吗………”
我就差点开始学老师点名了,叫完所有人的名字,可是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那诡异的歌声断断续续钻进我的耳朵。
昨天半夜听了许多肯尼海湾的离奇故事,我现在脑海里一个接一个蹦出可怕的想法,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夏宁!”
我尖叫一声,眼前一亮,自己正躺在床上,田晓萌在一旁松了一口气,“我说小宁,你这几天怎么一直做恶梦啊,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不醒,吓得我差点就要去找陈队长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撑着笑,“你想见陈元浩就直接去,非要找个借口,要不我现在再卧倒一次,你好有借口去找他?”
田晓萌瞪我一眼扭头走了。
我的心还在狂跳不已,刚刚的梦也太真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