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后,晏珽宗从前最心爱的那只大鹰逐天客和他的妻子又孵化出了一窝小鹰。
他挑选了一只最强壮的来,赠给了儿子,开始教着自己的儿子如何养鹰,让这只小鹰陪着聿儿一起长大。
聿儿给这只小鹰取了名字,叫它“吴钩郎”。
他很喜欢这只小鹰,照顾它异常精心爱护,每日都要将它提出去遛一遛。
每每他趁着春光正好,开始出去遛鹰的时候,也会求着婠婠和他一块出去走走。
婠婠知道这是晏珽宗的主意,但是看着孩子满怀期待的眼睛,她又着实不好拒绝,只好托着肚子和聿儿一起出去散步。
那只尚且浑身泛着灰蒙蒙一片羽色的小鹰乖巧地趴在聿儿的肩头上,眨着眼睛四处好奇地望着。
聿儿肩上趴着小鹰,手中抓着放飞了的纸鸢,欢快地小跑在他们前面。
婠婠慢吞吞地在后头挪动,皇帝则时刻守着她身边,护着她的腰肢。
“聿儿,慢点跑,吴钩郎要被你摔下来了。”
婠婠含笑看着儿子,忍不住叮嘱了他一句。
太子聿顿了顿,说了声好,然后将肩头的小鹰取了下来,复又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小鹰的脑袋探出他的衣襟,仍然眨巴着朝外面望去。
这一年的春色实在太好,婠婠在外面走了两圈,倒真的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原来总窝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长久下来的确不好。
路过园林中一颗开得最好的桃树,婠婠见那一树的娇粉花朵实在鲜艳,晏珽宗便折了一枝给她,留着带回寝殿里插在花瓶中养着。
婠婠将那桃花枝凑近面前轻轻闻了闻,唇角不觉露出了一个微笑。
殊色无双,艳动天下。
她看着桃花,而皇帝只出神地看着她的面容。
不远处,太子聿停了下来,他略收紧了一些纸鸢的线,转过头隔着花雾柳梢看着自己的父母。
美丽而娇柔的母亲,高大的父亲,还有母亲腹中那个即将出世的妹妹。
他的眼神明亮了许多,握紧了手中的纸鸢线,回头向更远处跑了过去。
因为他知道,他恩爱的父母永远都会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的身影。
在园林里走了几圈后,皇帝带婠婠去凉亭里坐下歇一歇。
太后也坐在那凉亭里赏春。
如今已是二月下旬了,等到四月底或是五月初,婠婠就该生了。
太后早从皇帝和太子聿那里得知婠婠这一次孕中贪吃又懒怠,不愿意走动,也没少说她,如今见她肯出来走了,很欣慰地多夸了她两句。
“马上天也热了,你多走几圈,若是四月底就把孩子生下来最好。早早把月子坐完了,也早受些罪。”
“多动一动,别偷懒,到时候会好生的。你的肚子比怀聿儿那时候大了不少,可见是嘴里没闲过!”
“做母亲的人了,怎么就养出这么馋这么懒的性儿?你也不怕孩子都跟着学坏了。”
婠婠低着脑袋,垂首时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足尖,嗯了两声便算是答复了。
在凉亭里坐了片刻,晏珽宗见太后逮着婠婠的肚子就念叨个不停,怕她听烦了会心中不快,便借口带她回去喝安胎药,将她带走了。
走到半道上,婠婠忽地顿住了脚步,说起从前荣寿殿里的老海棠树恐怕开了,多年没去看过,不如今年去看看。
那是她很多年前的寝殿了。
皇帝便带着婠婠从后殿的小门里绕了进去,又屏退了殿内还在侍奉花草的宫人们,只他们两人入内看海棠花。
婠婠今日所走的这些路,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太多了,她站在海棠树下开始有些累累地说想要躺下。
晏珽宗看了看她,转身去她从前的寝殿里取来一床厚毯,铺在了落满海棠花瓣的老树下面。
婠婠懒洋洋地躺下来,只觉得自己的腰腹肚子都一下轻松了下来,再没了那种坠坠的压迫感。
这天的阳光分外的好,透着枝梢交错的海棠树,斑驳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孕中体热,二月就开始想穿单衣,便解了自己的衣带,将圆滚滚的肚皮都露了出来,这才觉得更加舒服了些。
时而有两三片海棠花瓣缓缓自枝头坠落,落在她凸起的腹部。
晏珽宗看了婠婠许久,然后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
这一刻是独属于他们的静谧时光,她甚至可以在这里不必维持自己皇后身份的庄重,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一棵海棠树下随便躺着。
他陪着她一起。
更像是帝后两人在寂静无人处,暂且忘却彼此身份的特殊,偷得半日闲散逍遥。
一只肥肥胖胖的玄猫慢慢跳下了宫墙,缓步朝着婠婠走来,用柔软的尾巴在婠婠手心里扫了扫。
婠婠没有说话,伸手抚摸着猫儿的脑袋。
玄猫被她摸舒服了,在婠婠身侧也四爪朝天地躺下了。
这是婠婠从前做帝姬时候养的猫。
今年大约都十五六岁了,快要寿终正寝的年纪。
两人一猫,还有一个在肚子里的宝宝。
他们依偎在一起,又渐渐在这样的春日里生出了情动的热度。
婠婠引他的大掌落在自己裸露的腹部和腰肢上,渴望着他更深一步的探索。
自她的肚子七个月后,他就没再碰过她了。
任她平日在榻上如何苦苦哀求,他也绝不动摇,每次都是使了别的法子把她哄睡着了就算完了。
婠婠现在身子馋得慌,偏偏就想要被他好好喂饱一次。
她躺在海棠树下,肚子露了出来,衣下的兜衣也被她扯松了大半。
那样一双水波盈盈、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他,确实是容易让男人心软的。
“八个月了,婠婠。咱们不能……”
婠婠胡乱摇头,将今日早晨梳好了的发髻都蹭得松散开了。
“没事的、没关系,我们轻一点,宝宝不会有事的。”
“你现在、现在不碰我,马上我要临产、还有产后坐月子,又是半年不能碰的……要是能忍,那你就……”
或许是此刻的场景下,两人之间多了重几近于野外苟合的刺激感,加之又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欢好过了,晏珽宗覆在她的肌肤上的手指颤了又颤,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内心的渴望,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襟。
婠婠搂抱着他的腰肢,在他身下绽放。
这场交欢实在是荒唐,八个月的肚子,帝后二人就在一寂静宫苑的郎朗天日之下公然行事,简直是昏君妖后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但婠婠却很是动情,在他身下不停喘息娇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