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兵临城下
马川战死。
林雅拎着长刀在城头游走,在他的带领下,守军疯狂反扑,成功把镇远军驱逐下城。
“强弩之末。”李献微笑,“三日之内,我要进城。”
是日,镇远军攻势凌厉,守军拼着血勇挡住了当日的攻击。
但到了夜里,沮丧的情绪开始扩散。
“林先生,将士们都有些绝望。”
副将也受伤了,手臂上裹着布条。
“告诉他们,大王亲率援军二十万,距离不远了。”林雅淡淡的道。
“是。”副将眸色灰暗,一瘸一拐走了。
“拿酒来。”
林雅一人自斟自饮。
直至深夜,有随从来劝他去歇息。
“不必了。”林雅摇头。
他越喝越清醒,越喝想的越多,最后把酒杯一掷,笑道:“痛快!”
外面传来了号角声,副将令人来请林雅。
“告诉他,老夫相信他。”
林雅含笑在给李德明写奏疏。
写完,他把奏疏给随从,令他寻机投给兴州。
“老夫知晓此事不可为,但,终究心生侥幸。若是大王能看到……”林雅摆摆手,等随从走后,便在室内静坐。
不知过了多久,城头传来一声呐喊。
接着是各种混乱的动静。
一个官员跑进来,面色惶然,“林先生,城破了。”
“才两日。”林雅不满的道,然后起身,走到了早就弄好的绳套前。
官员目瞪口呆看着他,一跺脚,自己跑了。
“树倒猢狲散!”
林雅站在墩子上,把脖颈伸进去,脚下一蹬。
“万胜!”
外面传来了欢呼声。
西平府破!
李献当即令人去镇远城报捷,大军歇息两日,随即出发,前往兴州城。
兴州城此刻颇为紧张,街头巷尾都在说着李献率军猛攻西平府的小道消息。
“定然能守住。”一个老人信誓旦旦的道:“当年大夏打他们就如同打狗,此次也不例外。”
民间情绪很安定。
“无知者无畏。”两个文人看着老人和一群年轻人吹嘘,不禁摇头。
而在朝中,气氛却有些轻松。
就在西平府被团团围住,断绝消息的那一日,李德明为自己纳了一个妃子,并且和心腹隐约流露出想称帝的心思。
李元昊极力反对,说当下这个消息会彻底击溃军心士气。
若非山穷水尽了,怎会在这等时候称帝?
但李德明却格外坚定。
“李氏称王多年,祖宗们的心愿是什么?”李德明喘息着,面色潮红,“是称帝,李氏称帝!”
李氏刚开始只想在西北自立,但实力太过孱弱,故而需要向中原王朝低头。从前唐到大宋一直如此。
李继迁时,李氏的愿望是称王。
大宋自然不许,他们便自己称王。
而后北辽一脸坏笑给了他们一个夏王的封号,想看大宋的笑话。
大宋捏着鼻子装作不知道。
于是,李氏的野心就这么一步步膨胀了起来。
李德明的心愿便是在死之前称帝,按照帝王规制下葬于帝陵。
李元昊苦苦相劝,但李德明却置之不理。
他指着外面说道:“我儿,李氏不能再等了。”
李元昊发现他的眼神有些疯狂,心中不禁一冷。
外面,野利仁荣低声道:“大王这是糊涂了吗?”
“你是揣着聪明装糊涂。”杨守素摇头,“马川去守西平府,为何不是世子去?”
“世子要坐镇兴州,辅佐大王。”野利仁荣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