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许安生哪里知道柳司辰的打算。
这一路行来,他倒也是问过几次,可每次柳司辰都只有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病来明日瞧。”
可是这种不靠谱的话,他们师徒两人之间说说倒也罢了,若是说给这公公听,就不妥了。
皇家召你来给国运灵龙瞧病,你一点准备没有,这不是庸医嘛!
“回公公,这为牲畜瞧病……”
话还未说完,就被青袍公公打断:“嗯?牲畜?就凭这句话,本公公今日将你毙在此处都不为过!”
许安生连忙改口:“灵龙,灵龙,公公恕罪。”
“哼!”青袍公公斜了许安生一眼:“罢了,继续说!”
许安生清了清嗓子,平了平心情,继续说道:“为灵龙瞧病,也是要望闻问切的,如此才能找到病根,对症下药,所以未见灵龙之前,绝不敢乱言。”
青袍老者闻言,呵呵笑道:“你们御灵宗上上下下百十来号人,都说要给灵龙望闻问切,结果呢,快灭门了吧?”
许安生一时语塞,片刻后许安生一脸正气地答道:“这是我御灵宗的分内之事,就算生死未卜也绝不敢推辞,只能尽心尽力,尽到本分。”
“呵……呵呵……”青袍老者长叹一声:“你这人,油嘴滑舌,不老实呐,咱家瞧,你们就是为了那点赏赐,是也不是?”
许安生咽了咽唾沫,心想在这种老奸巨猾之人面前,实在没有必要装出一副伟光正来,于是换了一副样子狡黠笑道:“既然公公都看出来了,何故还要问?”
青袍老者哈哈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公公此来,不仅仅是想问我与师父如何为灵龙瞧病吧?”许安生试探着问道。
青袍老者也不正面回答,只是掐着兰花指,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安生反问道:“若是望闻问切后,发现灵龙无病,你又当如何?”
“啊?”许安生挠了挠头:“公公的意思是,这灵龙没病?”
青袍老者轻轻摇头:“咱家可没这么说,咱家的意思是,这国运灵龙是高祖坐骑,可辨忠奸,可判国运,如此灵物,怎么会病呢?这不奇了怪了嘛,你说对吧?”
许安生被这番话搞糊涂了,既然国运灵龙无病无灾,为何要整这么一出来,搞的御灵宗几尽灭门?
“公公,若灵龙未发狂,我御灵宗百十来人,怎么就……”
“你意思是,你们御灵宗百十来人,都是被灵龙给吞了?”青袍公公斜眼看向许安生,眼神里满是不解。
许安生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趴在桌面上装醉的柳司辰。
这些话,可都是柳司辰亲口说给自己的,莫非是骗自己的?
“人是死了,可也不能断定就是灵龙吞的吧?万一是被人所害,再投喂给灵龙呢?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青袍公公点了点桌案。
“谁害了他们?”许安生脱口而出。
青袍老者冷哼一声:“那咱家怎么会知道?咱家只知道,这天下人,都喜欢顺从的,正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忤逆了别人的心思,别人可不就得要你的命,这道理你懂吧?”
许安生顿时汗毛倒竖,他只是跟着柳司辰来打酱油赚赏金的,可不想牵扯到人祸当中。
两世为人,许安生深知再凶恶的猛兽,都不如人心来的凶险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