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虎随孙家老大进了家,见过了家中女眷,拜会了孙老爷子,最终被拉到了堂屋,孙家几兄弟儿作陪。
此时刚杀倒了猪,众人手上都不闲着,热火朝天的操持着年夜饭的事宜。
而在众人忙碌的空隙中,孙家老大故意留下了空档,支使开了众人,给陈崇虎和他家三弟交流的机会。
……
“虎爷,久闻大名啊,”孙家老三朝着陈崇虎拱了拱手,道,“都说您是豪杰人物,原以为有夸大的,今日一见,却惊觉,是我见识短浅了。”
孙家老三名叫孙传东,长得周正,虽然有些精瘦,整个人的气质却也精神,身材也挺拔,算得上是才俊。
“孙兄抬举了,我不过是市口一屠户,多让利于民,有些薄望,叫人家以讹传讹,说什么豪杰,实在惭愧,”陈崇虎笑了笑,也拱了拱手回礼,“反倒是孙兄年纪轻轻,在这炬县里做了捕快,有了正职,前途无量啊。”
陈崇虎说的倒也不完全是客气话,青州人民自古以来,便对编制这种东西一种超乎常人的执着,竞争自然也是超乎寻常的激烈。
孙传东能在而立之年,便能混到一个正职捕快的编制,定然是有自己的手段和本事。
想来在这孙家里,除开孙老太爷,应该便是这孙家老三最有话语权。
“借您的吉言,”孙传东也笑了笑,话锋一转,道,“闲话我先不与您多讲了,虎爷您调查儿童失窃案,想来是有亲近的人受其所害,碰巧我当值时,正好查验此案,知道些内情,但丑话我得说在前头,”
“这些虽可说与虎爷你听,但您听罢,出了此门,我却不认,与我没有丝毫干系,得叫您知晓,不是我不相信虎爷您的信誉,就当是我小人之心罢,不敢留把柄在。”
孙传东说罢,又朝着陈崇虎拱了拱手,求他理解。
“欸,人之常情,哪论的什么心,”陈崇虎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孙兄,你只管与我言语,我非是那种喜欢嚼舌根子的,若是日后有人因此为难你,只管来找我,无论如何,我绝不袖手旁观。”
“您言重了,”孙传东连连摆了摆手,顿了顿,终于说道,“虎爷在追查这事,想来已然有了一些认识,县衙中对此事的记载,也只是应付差事的,没什么实际东西。不瞒您说,我家中也有远亲,也受此害,托我调查,我却是個无能的。”
“怪不得孙兄,此次非比寻常,”陈崇虎点了点头,“这次的孩童失窃案中,有分外诡谲的手段,致使丢孩之家竟完全不察,留下蛛丝马迹极少,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有妖人,便是有妖孽。此妖不除,不知还要有多少人家叫他搅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