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誊抄的卷宗?杨兄可否借我一观。”陈崇虎追问道。
“誊抄的卷宗已经送到省里去了,但陈兄弟都这般说了,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若是要看原件,便去库里自行查看吧,不过别抱希望便是,”杨光臣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又暗戳戳刺了他一句,“倒不怨人家说,陈兄弟心系百姓,豪杰气魄。这般做派,可比我这做父母官的称职多了,”
“杨兄,黎民百姓的情感从来是朴实的,在他们心里啊,能给老百姓办实事儿的,才是他们心中的大官儿啊。”陈崇虎撂下这一句,也不多磨叽,拱手,告辞。
“……”杨光臣的面色变化几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手从旁边抓过来一块东西,朝着陈崇虎丢了过去,“陈兄弟,你还有东西忘了拿。”
陈崇虎轻轻抬起手,也没看,候脑像是长眼睛了一般,稳稳地从后面接住了杨扔过来的东西,拿来一看,正是他之前挂在门外的那张羊脂白玉做的无事牌。
陈崇虎随意把玩两下,体会了一番那熟悉而又温润的手感,摇了摇头,又随手朝后一抛,那块无事牌又稳稳的落在了杨光臣的手边。
“杨兄,玉者,石之美也,君子之德也,如今谦谦君子不复,意气离散,其美则美矣,也不能再累我之形,弟,实在承担不起啊,告辞。”
陈崇虎说罢,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放进来一股冷寒气,虽然吹不散房中的暖意,也足够膈应人。
门关上,杨光臣的脸色已然一片铁青。
他捏起陈崇虎抛回来的那块无事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终于觉得越发扎眼,忽然猛的朝地上一砸。
“哼,不识抬举。”
那羊脂白玉做的无事牌狠狠砸在地上,那玉牌瞬间变崩碎了角,发出清脆悦耳的哀鸣,绕梁不绝。
此君子之声也,天下绝响。
……
“老爷~”另一旁的美妾见杨光臣生气,嗓音更是柔媚,勾人心魄,“莫要再想着黑厮,这般不识抬举的村野之夫,在他身上浪费心思,那是在浪费老爷宝贵的精力,与其与他浪费了,不如挥洒在我们姐妹身上,保管叫老爷知道什么是极乐,什么是春宵。”
杨光臣沉默许久,微微一抬头,似乎是想通什么,笑容终于重新出现在脸上,搂着两名美妾的手越发用力:“好好好,还是你们好,走,这地方太逼仄,我们进屋。”
“讨厌~”
……
房中春意,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