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丢的是唯一的男丁,是家里未来的希望,这还了得,当即便是把住陈崇虎,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年头官府靠不上,普通人遭此横祸,更多还是听天由命,好容易有陈崇虎这等好汉在,自然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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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这事牵扯甚广,疑点重重,我陈崇虎没法打下包票,说一定把这事儿办妥贴,但我竟然碰到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陈崇虎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我便回去想办法,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若是叫我找到了真凶,我陈崇虎定不饶他!”
陈崇虎说到了这般份上,那家人也识趣,不再缠着陈崇虎,只是对他千恩万谢后,失魂落魄的与家里人回去了。
陈崇虎也明白,此事发生在半月之前,要有什么痕迹,早就该消失了,如今也勘验不出什么来。
眼下之计,还是先保下李壮的性命来,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想办法,看事情的严重程度,绝非是寻常的拐卖孩童,定然有奇异诡谲之势参与其中,此等凶恶不除,不知还要有多少人受难。
陈崇虎不知便罢,既然知晓了,也确实如他所说,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此事他无从查起,还是得先找寻一个突破口。
陈崇虎沉吟片刻,从李庄雇了几个精壮后生,一路把李壮和他娘抬回了槐县,寻了出地方安置,又吩咐了人照看,才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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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耽搁太久,归时天已黑如墨,陈崇虎便和衣睡去,次日一早,便醒转,登上鞋出门,径直朝着县衙的方向去了。
他要去寻的人,正是县长杨光臣!
他虽然心有芥蒂,不愿面对这个昔日好友,但在这等要紧事之下,那点别扭也不算什么。
杨光臣把县衙翻新扩建后,平日里边住在县衙,反倒冷落了自家的宅邸,平日里哪怕再晚,他都会回到县衙去,以前是处理政务,后来是回去宠幸他衙里养的那些莺莺燕燕。
这老朋友终究是给陈崇虎面子,没叫他在寒风中冻太久,便把他请进县衙内,在杨光臣的书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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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从外看还算朴素,进了里边,可是别有洞天。
朱檐碧瓦,金漆装饰,摆满了各种雅趣的家居,双凤帏屏鸣晓日,香风冉冉透黄纱,挥洒着一个文人墨客的骚意
杨光臣只穿一件单衣站在那里,铺纸浓墨,正站在朝阳中挥洒不俗的才能。
两边的妾室一左一右,丝毫不在乎陈崇虎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揉碎进杨光臣的身上。
狻猊炉焚着价值不菲的檀香,与炉火一起,把整个屋子烧的火热,一片淫靡场景,真有话本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的意味。
……
“陈兄弟,近来可好?”杨光臣问一句,笑了笑,格外爽朗。
“托杨大人的福,我顺心顺意,吃嘛嘛香。”陈崇虎回到。
“陈兄弟过得好,那为兄便安心了,”杨光臣又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陈兄弟与我这般生份了,连声兄都不愿称,叫我好生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