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以境界压人，纯粹与剑法比拼。这整座断山，无一人是他敌手。

当然，他面前的这位猿公可不是人，在猿公的手上，以剑法比拼，他从未胜过。

莫席云左臂发力，极其巧妙地抖了个剑花，试图封住白猿的进攻。

苏言却不吃这一套，同样手腕猛然发力，剑尖快速抖动，丝毫不差，耍出了与莫席云一般无二的剑花。

剑锋的每一次颤动，都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对方剑上，这等手段，立刻将莫席云的劲力通通泄掉。

体内劲气流动，让微微发麻的左掌恢复，莫席云颇为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猿公啊，我自认为因祸得福，现在云纹剑小成，与他人比斗，却比得过我天水剑大成时的状态。”

“可遇上您，不动用我的劲气，与你同境界，根本连胜的希望都没有。”

“哈哈，您莫不是天地造化之灵？竟然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天资！”

苏言笑着摇了摇头。

他心知这是莫席云对自己的奉承，毕竟人家使出的剑法都是自己创的，想要将其压制，自然简单。

“师父，莫掌门。”

杨天赏从山下跑了上来，手里面攥着一张纸。

这是莫席云请求杨天赏去打听的情报，记录着近日方圆周围发生的要事。

莫席云接过，仔细地看了几眼，脸上变得凝重。

他将纸张还给杨天赏，转向苏言，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苏言看在眼里，这回却是没有去搀扶。他知道，这位老当益壮的剑客要走了。

“猿公，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是我莫席云认定的恩师。只不过现在我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剑法初具小成。”

“我是时候得离去了，还望猿公见谅。”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件物什，一本书与一块黑铁。

“此乃我莫家祖传的锻造宝剑之法，以此法所铸造的宝剑，只要用的材料不是太下等，都是削铁如泥，无坚不摧。”

“若是用上真正上等的材料，甚至还能锻造出神兵一般的武器。”

随即，他又指了指那一块黑色铁石。

“这乃是我珍藏的一块星辰陨铁，被我藏在了宗门的一处暗地。前几日回到宗门，将其寻出，是极品的炼器材料。”

站起身，莫席云将这两件物品交到了苏言手中。

苏言眉毛微挑，也没有拒绝，毕竟这也是他应得的。

见到猿公收了下来，莫席云脸上显出笑容，再次拱了拱手。

“莫掌门，你是要回去重建天水宗吗？”

杨天赏站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道。

莫席云转过头，望向了远方的天边，那里，是昔日自己宗门的位置。

“再建一个宗门，终究也逃不过被朝廷灭掉的命运。”

“我打算四方游走，联合起江湖上的其他事例，以此来对抗朝廷。”

“一个我，面对那大军，自然无法抵抗。可是这江湖上，如我这般的还有千千万万个！”

说完，青铜剑发出一声轻鸣，御剑而起。

只留下师徒二人，站在这山顶，目送他离去。

飞至山脚，莫席云心有所感，转过头，看向山顶方向。

相隔近百丈的距离，但他能感觉到，猿公的那双眼睛，仍然在目送着自己。

他豁然一笑，弯下腰，冲着这座断山，冲着恩师再次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