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拼杀数合,刀剑相击。
张郃刀法狠辣果断,招招致命。
可是却怎么也破不了刘云的防。
反倒是十个回合之后,张郃像是被刘云看穿路数一般,被这青年抓住破绽,险些被斩于马下。
二人酣战之际,周遭闻风赶来的魏军却是越来越多。
袭营的将士见状不妙,连呼道。
“祭酒,魏军聚集,人数已不少,我军任务已经完成,速退为上!”
“再不走,今日纵使杀了张郃,我们这支队伍估计也得全军覆没。”
刘云也不想纠缠,只与张郃拼杀几刀,拨马便走。
谁知那张郃却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对手,早已顾不得其他,继续持刀追杀。
“小儿休走!”
“驾!”
刘云一剑刺向战马,战马受惊极速狂奔,稍稍与张郃拉开身位。
未行多步。
却见前方地上插着一柄西凉长矛。
刘云掠过之际,抽起长矛,转身朝着那张郃回马一枪。
张郃躲闪不及,眼中一道寒芒刺来,他连忙勒住马缰。
“吁!”
战马高悬马蹄,落下之际,却被回马枪刺穿喉咙。
一声哀鸣之下,张郃连人带马倒在地上。
噗通!人落马亡。
一阵灰尘扬起。
“将军!”
左右护卫不敢深追,连忙下马护住张郃。
“将军,你无恙否?”
张郃摔了个狗啃泥,吐了一嘴的灰土,满脸怒意。
起身四望之时,那队人马已杀出营门。
“可恶,此人劫了我张郃的营,还当着我的面杀我副将,天下岂有这等荒唐事!”
“不要管我!速去追杀!”
“若是让这米贼逃脱,我张郃颜面无存!”
……
踏踏踏。
沔阳县外,汉水河畔。
秋风四起。
何平在河岸等候良久,未闻动静。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张郃乃是百战名将,祭酒不会出事了吧?”
话音未落。
却只见,远方一队满是是血的骑兵从黑蒙蒙的雾中飞驰而来。
“祭酒,怎么这么慢?”
刘云匆忙下马,吩咐将士上船。
“顺路救了几个姑娘,没想到半道上遇到了张郃围堵。”
“莪只能匆匆杀了他的副将,强行冲出来了。”
何平心下大震。
劫营便是劫营!区区百人,放把大火扰乱军心就不算吃亏。
你居然还阵斩了敌军副将?
“祭酒胆略太大了。”
刘云没多说:“虎口脱险,张郃必定心有不甘,会派亲兵追杀,速速沿河而下回到南郑。”
何平点了点头,顺水行舟。
等众将士全都上船,重整旗鼓的张郃果然纵马杀来。
不过汉水悠悠,而今唯剩孤舟。
刘云端坐舟楫,与张郃隔河相望。
他是故意在此等候张郃。
“米贼!可敢留下姓名!”
河对岸的张郃无能狂怒,纵横雍凉这么多年,他百战百胜,就连马超也在陇上被他打的弃军而逃。
张郃在雍凉的威望,此时可以说达到了顶峰。
但他没想到,居然在这给曹操刷声望的汉中,栽了跟头,还栽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将手中!
张郃紧握弓弦,弯弓搭箭,目中满是不甘。
小舟上传来了刘云的声音。
“之前在营中其实诓骗了儁义,在下乃是南阳李休!”
“胡言乱语,死来!”
张郃暴怒之下,一箭射出,箭矢却因距离太远偏离了目标,嗡的一声,扎在小舟的桨上。
刘云冷静的拔出白羽箭,随手折为两段,丢入江中。
似是在蔑视张郃。
“世人都云,河北义士多。”
“先有沮授不降身死,后有审配面北而亡!我还当河北义士皆如此。”
“竟不料,今日方知,还有‘不侍二主’张儁义,官渡战时投曹贼。可是让在下长了见识。”
张郃狠狠的丢下弓箭,手上青筋暴起。
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投敌之人,在汉末素来遭到轻视。
何况,张郃还不单单是降将,更是阵前倒戈,背刺旧主的叛将!
此番话,可谓杀人诛心,气得那张郃气血翻涌。
“狂徒,休得逞口舌之利!”
刘云拱手笑道。
“好。”
“那我就在南郑等候张将军来攻。”
“张将军乃是一世之杰,便是战败,也可效仿当年官渡,倒戈来降。”
“在下,定当提前烹羊宰牛设宴,以待来日共击曹贼!哈哈哈……”
“你!!!”
悠悠汉江水,痴痴世上人。
见那刘云从容离去,消失于汉水之滨。
张郃蓦然胸口一震,脸色黑如焦炭。他以手抚膺,额头满身青筋。
“此贼不死,我张郃誓不为人!啊!!!”
听闻汉水边上的一声咆哮。
刘云坐定舟中,安然自若。
“我看与张郃一战,我军已赢了八分。”
何平不解。
“祭酒,这是为何?”
刘云轻声道:“因为,张郃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