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我和我的士兵同甘共苦,何来自私之说?”
“恭喜你……”张志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但你的回答都错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仿佛在为一个迷失的灵魂感到悲哀。
李定国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扔下勺子站了起来,身形如山岳般巍峨:“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听你说;要是不能,我就拿你煮粥!”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好。”张志瑜微笑着应了下来,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和自信,“先说第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你是为了公平而战。”
“公平?”李定国皱起了眉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是的,公平。”张志瑜重申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执着,“你说你是为了百姓而战,其实并不是。因为很多百姓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不能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去伤害他们!”
张志瑜的话让李定国愣住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士绅们隐瞒田地逃避税收,这是不公!商人们剥削百姓贿赂官员,这也是不公!贪官污吏们庇护这些恶商,视人命如草芥,这更是大大的不公!还有陛下也曾任用贪腐无能之辈,对大臣们也不公平。”张志瑜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字字句句都击中了李定国的内心。
“所以,你其实是在为公平而战。”张志瑜总结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张志瑜的话有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信服。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交织和碰撞。
“再说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张志瑜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吹散了李定国心中的迷雾,“大明并没有灭亡,陛下已经找到了救命的猛药。”
“什么猛药?”李定国问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
“免除全国两年的赋税。”张志瑜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咬紧牙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大明的未来和自己的出路,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希望。
“那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呢?”李定国追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我说你自私,是因为你没有为你的部下着想。”张志瑜直言不讳,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李定国的内心。
“什么意思?”李定国不解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人生就像草木一样,到了秋天就会凋零。你们不能一辈子当流寇啊,最终还是要被大明消灭的。你是想留名在贼寇的传记里呢?还是想成为名垂青史的名将呢?这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张志瑜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执着。
李定国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是来劝降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仿佛要将张志瑜吞噬一般。
张志瑜摇了摇头:“不是劝降,是谈合作。陛下愿意出钱出人,你们出力就行了。陛下说了,你不需要忠于大明,但至少要忠于自己的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在为一个迷失的灵魂指引方向。
李定国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出路。然而,他仍然有些犹豫和不安:“陛下的话虽然好听,但如果真的不需要忠于大明的话,那刘泽清、慕容炯然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今天我不杀你,你赶紧走吧。”李定国下了逐客令,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交织和碰撞。
然而张志瑜并没有走,反而坐下来盛了一碗粥喝起来:“刘、慕容他们借官军之名作恶多端,陛下除掉他们难道不是正义之举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执着,仿佛在为一个正义的事业而奋斗。
李定国看着张志瑜喝下那碗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出路,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希望。然而,他仍然有些犹豫和不安,毕竟他作为义军出身的人,耻于背弃自己的信仰。
正当他准备再次拒绝张志瑜的时候,张志瑜先开口了:“如果你接受招安的话,陛下不会让你去攻打张献忠和李自成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在为一个共同的未来而努力。
李定国冷笑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信:“让我去打建奴?借刀杀人?陛下果然够阴险的。”然而,他的心中却开始动摇起来,毕竟他也不想一辈子当流寇啊。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出路和希望。
“错了,我们其实是去征讨蒙古人的!”张志瑜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漠南蒙古早已臣服于满清,他们多次助纣为虐,侵犯中原,皇上对此恨之入骨。您麾下的精锐骑兵,正好可以在广袤的草原上驰骋,大展身手,扬我国威。”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支骑兵在草原上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场景。
“我该说的都说了,李将军您可得好好想想。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这百里之内,城池都重兵把守,固若金汤。想攻城掠地,补给可是个大问题,没有足够的粮草,大军如何能够持久作战?”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他深知战争中的补给问题的重要性。
“唯一的路子,就是掠夺百姓的粮食,来延续您那所谓的为百姓而战的志向。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毕竟,民心才是战争中最坚实的后盾。”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明白,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初衷的选择。
说完,张志瑜便不再多言,坐下来继续喝他的粥。那粥稀薄如水,却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他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三碗粥下肚,李定国终于开口了:“如果我们和朝廷联手,每个月能有多少军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也有一丝犹豫。
张志瑜心里暗自高兴,他知道李定国已经动摇了。他缓缓说道:“既然是要征讨蒙古,那就先按照边军的规矩来,步兵每月一两六钱银子,骑兵一两八钱。战马每天给草料十五斤,豆子三升,折算成银子,骑兵每月就是二两八钱。”
“一年下来,步兵不到二十两,骑兵也不到三十四两。不过,要是立下大功,军饷还可以加,和关宁军一样,享受丰厚的待遇。”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诱惑,仿佛那军饷就是一块香甜的蛋糕,等待着李定国去品尝。
“那将领们呢?”李定国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毕竟,作为将领,他的待遇也是他所关心的。
“授予您正二品总兵的职位,部将的官职由您自己定。将领的军饷也是逐级递增的,到了高位,自然会有媒人踏破门槛,为您送上丰厚的聘礼。”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李定国穿上官服,威风凛凛的模样。
听到这话,李定国有些失望。他在大西时,可是安西将军,地位在总兵之上,现在却只给个总兵的职位,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张志瑜看出了他的心思,站起来说:“李将军,您现在还没立下什么功劳,皇上也不能一下子就给您加官进爵。要是贸然行事,恐怕会引起其他将领的不满,对您也不利啊。”
“还望将军体谅。”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诚恳,仿佛他真的是在为李定国着想。
其实,林小风也只给了李定国总兵的职位,别的什么都没给。李定国是流寇出身,如果一投降就赏赐丰厚,那对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就太不公平了。这一点,张志瑜心里清楚得很。
李定国沉默了很久,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和兄弟们商量商量。”
“将军请便。”张志瑜说完就离开了空地,找了个稻草堆躺下休息。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谈判并不容易,但他已经尽力了。
李定国其实并不想投降,但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考虑。粮食快吃完了,援军又不知道在哪里,要么饿死,要么就只能去抢老百姓的粮食了。可老百姓和士绅们都有粮食,士绅们又躲在城里不出来,五千骑兵又不擅长攻城,硬攻的话损失肯定很大。时间一长,天威营的精锐可能就要耗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李定国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站起来,召集麾下的将领们一起商量。大家早就听到了风声,特别是高文贵,已经开始幻想封爵的荣耀了。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期待和兴奋的光芒,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穿上华丽的官服,接受皇帝的册封的场景。
“各位兄弟,这个张志瑜是东厂的走狗,”李定国指着张志瑜说,“他带着林小风的意思来跟我们谈联手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仿佛他对东厂和林小风都充满了敌意。
虽然说的是联手,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其实就是投降。只是谁也没有说破而已。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们无法呼吸。
李定国把张志瑜开出的条件说了一遍,高文贵一听就脸色暗淡了下来。他之前想得太美了,现在心理落差太大,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失望和沮丧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梦想的破灭。
“离开大西之后,天威营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就是一起商量这件事的。”李定国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沉重,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艰难和困苦。
将领们议论纷纷,有的愿意联手,毕竟造反最终也是为了求个官军的名分;有的不愿意,担心投降后会被朝廷束缚手脚,而且刘泽清、慕容炯然等人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还有的则持中立态度,随遇而安。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有一把尺子,在衡量着利弊得失。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李定国无奈地叹了口气。事情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解开。
他走到张志瑜旁边,发现张志瑜已经睡着了。这几天奔波劳累,他确实累坏了,此时正躺在稻草堆里打呼噜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疲惫和安详的表情,仿佛他已经忘记了世间的纷扰和烦恼。
“嘿,醒醒!”李定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仿佛他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决定了吗?”张志瑜在稻草堆里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困倦,仿佛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这件事太重大了,我需要再好好想想。十天或者半个月后给你答复怎么样?”李定国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犹豫和拖延的意味,仿佛他还没有做好决定。
“可以。”张志瑜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宽容和理解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穿了李定国的心思。
“不过……”李定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的粮食快吃完了,能不能先借我们半个月的粮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和尴尬,仿佛他已经无法再掩饰自己的困境了。
张志瑜瞪大了眼睛:“联手的事情都还没定下来呢,你就想先吃朝廷的粮食了?这粥不是用朝廷的米煮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仿佛他对李定国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李定国脸红了:“既然在谈联手的事情,那就得有点诚意嘛。吃你点粮食又怎么了?我麾下五千精锐骑兵,要是真和朝廷联手了,十倍的粮食都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理直气壮和自信满满的味道,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和荣耀。
“你说的也有道理。”张志瑜点了点头,“粮食可以给你,但是得从孝感运过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妥协的意味,仿佛他已经无法再拒绝李定国的要求了。
“多谢了。”李定国拱手道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感激和欣喜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张志瑜叹了口气,骑上马离开了天威营返回孝感。他望着远方的山峦和河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谈判并不容易,但他已经尽力了。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让双方都能够满意。
到了孝感之后,张志瑜先是安排了粮食的事情,然后又带着亲信出城赶往承天府。他希望能够尽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简明孝,让他做好准备。毕竟,李定国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需要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李定国为什么不肯轻易投降呢?其实是因为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还可以继续和朝廷抗衡。强者只服于更强者,非得让他吃个大亏,他才会心甘情愿地投降。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作为一个将领的骄傲和自尊。
那么谁能让他吃这个大亏呢?简明孝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位老将既有名望又有实力,由他出马,必定事半功倍。张志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决定去找简明孝商量对策。
八月十九日下午,张志瑜一行人来到了承天府南五十里外的旧口驿。连续几天的奔波让他们对烤面饼已经吃腻了,都想吃点热乎的饭菜。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疲惫和渴望的表情,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世间的纷扰和烦恼,只想享受一顿美食。
旧口驿靠近汉江,船只往来频繁,商贾云集,十分繁华。他们还没来得及下马,就有百姓跑过来大喊:“快跑啊!流寇来了!”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惊恐和慌乱的表情,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快躲起来!张献忠杀人如麻,晚了就来不及了!”百姓们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绝望和惊恐的味道,仿佛他们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恐惧和压迫了。
张志瑜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