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陆淼带了证件信息和陈向东一起去复印文件。
后头赶上傅璟佑休息,他俩忙活注册公司的事,都是傅璟佑充当司机带着他们一起跑。
这期间,也应了之前于红的话。
人民日报新一期的报纸里,左下角单独划分出了一个大长条板块。
其中文字内容,讲述的就是从蚕种到丝绸制衣、穿上身过程的蚕桑丝织技艺。
文稿部分,是几家单位的编辑合力撰写的。
但其中插入的若干张黑白照片,都是之前陆淼提交的那些。
而底部创作人的部分,除了标记几家撰稿编辑外,总编辑处,更标注上了陆淼的名字。
这个时节,正是高校着手筹备冬季结业考试的时候。
陆远征比平时忙了不少,报纸都没工夫看。
还是隔壁京北大学的陈铆钉先发现,给他打电话,夸奖他姑娘本事来着,他才知道这个事儿。
彼时陆远征找来报纸细细研读,看完后将报纸收进抽屉里。
事后下班,又把报纸拿出来,揣进怀里带回了家。
陆淼和傅璟佑跑公司的事,人还没回来。
唐梅又是做饭,又是照料几个孩子的,不多会儿端着饭菜上桌,偏头一眼瞅见陆远征猫着腰在房里忙活着什么。
唐梅还念叨来着:
“整什么呢?洗洗手要吃饭了。”
“就来了。”
陆远征应着声,轻手轻脚关了小橱子的玻璃门。
四层高的玻璃小橱子,里面零零碎碎放着很多东西。
上至两个孩子的毕业照、工作照、各类小奖章,下至外孙们的小红花等。
现如今里面又新添了一张1982年xx期的人民日报……
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南边老家那边的电视上,才终于收到了前阵子广州广交会上的转播内容。
夜里饭桌子上,县长一家正吃着饭。
黑白电视上画面跳转,嘈杂人群中,一道女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却让人一句也听不懂。
可就是这道声音,吸引了桌边吃饭的两口子的注意力。
县长杨开胜扫了一眼道:
“这都说的什么呀?”
他都听不懂,他婆娘余芬兰就更听不懂了。
不过余芬兰跟着看了一眼电视,“嘶”地吸了一口气,迟疑道:
“我怎么看电视上的这个人那么面熟呢?像不像那谁?”
杨开胜一脸茫然:
“哪谁?”
“就是那个!”
余芬兰一拍大腿道:
“先头那个新晋科长的媳妇儿,姓傅的那个,咱们还张罗请他们吃过饭,你看是不是?”
杨开胜顿了一下,扭头仔细看电视。
还别说,还真是!
杨开胜饭也顾不上吃了,捏着碗筷专注看电视,不多会人唏嘘道:
“哟,能上电视可真了不得……可这说的都是什么呀?广交会不是广州举行吗?他们不是都在京北吗?”
话是这么问出口的,可是杨开胜其实也明白。
还能为什么?
工作调动呗!
这可真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