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喊,人群中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瞬间又热闹起来,许多闲人,全部开始议论纷纷。
这样的人家少,但绝不是没有,白杨家就从没拿过。不是不想拿,只是自己爹干的就是抓贼防盗,如果也潜规则去摸鱼,那这事就更管不住,也没人听了。
这妇女的一番咒骂叫嚷,还自爆出这么精彩的内部新闻,不但让不少非冷库职工的过往行人围了过来看热闹,也惊动了不远处警戒线内维持秩序的警察。
见到人越围越多,却无人敢制止自己,这妇人得了意了,接下来的话,就越说越不像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是嫌弃我丢人,你们是嫌弃我给大家伙捅了出来。今天这话既然摆在台面说出来了,我也不怕丢人,凭什么浑水摸鱼大家有份,受罪挨罚就是我们一家,啊?!”
她也不糊涂,这话既是自揭其短,也是希望法不责众。
可是听到这话冷库的家属众人纷纷皱眉,不少人走的更远了,却又不便立刻离开,免得被认为不打自招。
只留下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普通路人,帮腔起哄叫起来:
“唷喂,原来你们冷库里面这么乱呐?单单把一个可怜妇道人家拉出来说,其他人都躲青白去了。”
“以前就听说他们冷库里面进出的东西缺斤短两,没想到,今天他们自己爆出来了。”
“这不是贼喊捉贼么,我们外人经过你们大门都要来一句‘冷库重地,不得靠近’,原来你们关起门来自己靠近呀。”
“说得好!那今天这泄漏事故,是不是也是你们自己人做的?狗咬狗,自己害自己呀!”
最后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杨瞳中一抹异样神色闪过。
“怎么回事?赶都赶不走!这里发生了危险气体泄露,不得围观喧哗,赶快离开,不要干扰公安消防办公!都散了,散了!”一个白色大檐帽跑了过来,冲着警戒线外围的越来越多的人群喊道。
许多人听到这话像得了令牌一样,又看看大门里静悄悄没什么热闹值得凑了,天又冷隔得又远,一下便散了一半。
地上妇女也爬了起来,急切的向警察询问道:“警察同志,我老公怎么样了,刚刚被救护车拉走那个。”
“哦,那是你老公?”警察意味深长的对其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沉声说道,“他没什么大碍,不过以防万一拉到市医院门诊,观察一下。”
“市医院门诊?谢谢,警察同志。”妇人拍拍屁股也飞快离开。
白杨也想询问一下自己父亲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是不是也在保安警卫室里?
正要张口,突然大门口的警卫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接着陆陆续续走出来十多人。
隔着远看不真切,但是除了四五个一身白色制服的公安外,其他人应该都是冷库相关部门领导和当晚值班的员工。
在那些人群里,她一眼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有自己父亲,马老三的父亲马怀山,厂长刘詹国,丁向江,还有,沈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