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还在想凌轩的事?”
马车在平整的驰道上奔驰,坐在车厢最中间的黑衣青年开口发问,将身旁一个神游天外的少年人的神思拉了回来。黑衣青年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抱着剑的面具青年,面具青年端坐在车椅上,似乎是在闭目打坐。
三人正是石承、铁面和吴能,在偃门地下城与凌轩决战之后,石承和铁面协助吴能,在木偃山中寻找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处,花了三天的时间,将遗迹内偃门门人的骸骨尽数收敛,再三祭拜之后,石承、铁面和眼眶哭得红肿的吴能才告别了偃门遗迹,踏上新的旅途。
吴能叹息一声,转头对两个同伴说道:“老石、老铁,这些天,我的内心总算是畅快了不少,但还是感觉有一块大石头堵在心间。现在看,凌轩也不过是个比较重要的木偶,另有更为可怕的主使藏在幕后。”
石承点头不语,从凌轩的口中,石承三人又得知了安国商会这个庞然大物,执掌这个庞大的财团大东家可是能量大到足以影响大魏帝国朝政的世家大族之一,和安国商会相比,之前一行三人在西漠国遇到的祝家那简直就是个小喽啰罢了。
石承突然又想到杜恒在失踪之前的一些反常举动,在他看来,不管凌轩怎么说,石承认为杜恒是有时间向当地官府告发城中有人私下大量掳掠孩童一事的,但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其背后的缘由是否正是因为杜恒发现了魏国大豪族暗中参与此事的蛛丝马迹,从而心生恐惧,担心连累自己的家族,致使他犹豫了数日呢?
这些事情越想越是心中烦闷,石承看向窗外,此时正是东陆夏季,车窗外绿树连荫,之前在阿略州因南方海洋中有灵脉寒流的缘故,即便是夏日气候也颇清爽,这些时日三人即将行至魏国,离阿略州越来越远,天气也开始渐渐闷热,让心情沉闷的三人颇不自在。
“先到岭南州再说吧,正好剑锋大会也在那里召开,凭借我药师商会银牌丹师的身份,没准能和大宗门攀攀关系也说不好。哦对了,现在应该称燃灯剑会了。”石承心中暗想道,他现在急需倚靠药师商会和自己的丹师身份,给自己尽快在魏国唬弄出进入上流的机会,否则的话安国商会这种庞然大物随便打个喷嚏都能把他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游子喷到九霄云外去。
尽管心中这么想,石承在离开木偃山的这些时日里仍然有一种越来越深刻的无力感。随着调查的深入,一开始只是想要揪出魃族残党的他忽然发现,挡在自己面前的绊脚石居然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大,而他的身边,仅仅增加了两个同伴而已,安国商会这个庞然大物的出现更是让石承的内心甚至产生过一缕想要就此放弃的念头,虽然这一丝念头还是很快就被石承坚定的内心斩断了。
“为什么……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去与魃族的残党为伍,难道你们真的看不清那些家伙的獠牙吗?难道你们没有亲人好友死在那场席卷天下的魃族之乱当中吗?难道血流成河的教训,是这么轻易就能被人类遗忘的吗?……”
这些心声如同空谷当中久久不绝的回响,这些日子里一遍一遍地紧攥着石承的心,让他痛苦又迷惑。
石承晃了晃脑袋,强行把这些杂念甩出脑海,他转头看向吴能,问道:“老吴,卜天录和凌轩的遗物都在你的手上了,这些天有研究出什么成果来吗?”
提到这个,仍然有些郁郁寡欢的吴能终于来了些精神,“卜天录内部的功能很多,我还在一一摸索。至于凌轩的遗物,我这些天确实研究出来了不少东西,不得不说,凌轩不愧为一个刻沙为舟境界的机关术师。老铁,你还记得我们和凌轩交手时,出现过体内真气突然运转不畅的情况吗。”
铁面点头,这一点让他印象极为深刻。
“我这些天研究了凌轩储物囊里的一本笔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