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老爹是喝多了自己吓自己。
“你才吓傻了!”
钱赖朝着儿子咆哮,“你那有没有钱?”
他无法和外人解释清楚自己两次晚上看到的场景。
现在一回忆起来都觉得心头发颤,难以自持。不是吓傻,而是吓破了胆,已经不做它想,管它是人是鬼,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了!
必须摆脱。
至于怎么摆脱,自然是还钱。
钱赖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两百多万。
其中最大的债主有两个,其一已经去了外国,估计是不在乎这些债了。
另外一个,则是一年前把他给告了。
当时让钱赖无比不爽,还说是朋友呢,一百万又不是不还了,不过拖了几年时间而已,居然诉诸公堂。
好在钱赖早有准备,房子车子什么的早就过户到儿子名下。
现在住的房子和他无关,平时也不出去旅游,日常行动范围不大,只花现金,可谓铁公鸡。
一分钱都执行不出来,日子潇洒得很。
也有债主尝试用其它方式要钱,钱赖也是个滚刀肉,跑到别人工作地点痛哭流涕,满地打滚,再加上所欠也不是很多,成功一拖再拖。
眼下拖不住了,打算还钱。
“有是有,爸你要多少?”
钱赖看向儿子:“先把老陈的那个还了,一百万。”
“有的。”钱赖儿子是生意人,手中有些闲钱。
就算没有,他们脚下的这套房子卖了也值不少。
“那快点打过去,越快越好。”钱赖说道。
“那我回去商量一下……”
“商量个屁!你想要看到你老子死吗!”钱赖暴跳如雷。
“知道了知道了。”其子拿这个老子没有什么办法。
两天后,周六。
陈通开着车,哼着小曲,心情雀跃。
拖欠了十多年,连执行都执行不出来的钱,突然还上了。
而且分文不少,一次性还清。
一时心血来潮,甚至被家人说是鬼迷心窍的举动,居然真的帮他拿回了钱。
陈通怎么会不高兴?
并且很得意,还得是我慧眼如炬。
车子开到城市边缘没有那么热闹,但也不算偏远的地方,在路边停下。
旁边有一栋三层小楼,第一层前面部分是一间门店,招牌为“不昧咨询委托工作室”。
玻璃窗、门后面是一个简单的会客室。
茶几,沙发,办公桌。
风格简约,家具很新,与之相反的是上面的招牌颇有点风霜岁月痕迹。
应该是内部新装了一下,招牌没换。
陈通把车停好,敲了两下门后推门进来:“景先生。”笑容可掬。
门被推开之时,带动着风铃响了一下。
陈通口中的景先生瘫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见人进来了才精神一震。
“陈老板,你来了。”
“哈哈。”
陈通先笑再答,“钱已经还给我了,景先生着实高明。”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陈通依然惊艳于眼前景先生的模样。
景先生模样俊美,哪怕以陈通这个中年男古板审美的标准也要称赞一声好看,甚至想要拍下照片给他家的女儿:看看这个,这才叫帅,你追的那些明星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年龄的话,陈通怀疑这位景先生都不一定有二十。
不过对方戴了黑金细边的眼镜,将头发向后梳成侧背头,使之成熟不少。
也增加了初见之时的信任。
陈通现在自然对这位景言景先生相当信任。
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还是叫景小哥的,第二次见面就换称呼了。
打完招呼之后,陈通就从包里拿出一个无比厚实,都要爆开的红包送过去。
这不是报酬,而是诚意,谢礼。
景言没有接,示意陈通坐下。
两人在茶几两边的沙发相对而坐,陈通主动问:“景先生,您说面谈,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收到来自钱赖的打款和长长一串没有任何看得必要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告知了景言,并且把定好的报酬打给他。
景言则是约他今天见一面。
“嗯。”
景言点点头,拿起遥控器把玻璃门窗变成了磨砂,隔绝内外。
“陈老板你说对方已经还钱了?”
“嗯,还了。”
“多少?”
陈通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问的是什么,当即回答:“一百万啊,他欠了我一百万……”
“这就对了!”
景言一拍手,“老板糊涂啊!”
“啊?”
“他没还钱。”景言一脸严肃。
不过陈通却多少能够感觉到对方压在表情下的兴奋。
“他还了啊。”陈通有些底气不足,这事还有反复?
“他欠你多少?”
“一百万。”
“还了多少?”
“一百万。”
“这就对了!他才还了一百万,根本没还完!”景言再次强调,“起码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