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陈默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爬起身，找了个碗盛了碗水一气喝尽，然后捧起水搓了搓脸，无声地在黑暗中对自己说：“陈默，活下去。”

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陈默被夏无成摇醒，安然似乎还没起床。两人都没说话，简单地清理了一下便出了门。

门口挺着一辆奇怪的“车”，四轮加座椅，轮子有金属质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其余构造封闭起来看不见，只能看见一个类似船舵或者方向盘的圆轮，陈默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夏无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上去，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握住圆轮。车子开动起来，陈默大概估计就一下速度在四十公里左右，测算方法是很粗糙的记程读秒。

城门口有两个士兵检查，夏无成打了个招呼就被放走了，他低声对陈默说：“这种手里有点权利的小人物最好打好关系，费不了什么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帮上你的忙。”陈默点点头，知道夏无成是告诉他军营中也是一样的道理——小鬼难缠，至于费的那点事，可能是友善的态度，也可能是一点儿小恩小惠。

车子出了城门沿大路足走了一个小时，最后停在营门口。

夏无成拍了拍陈默的肩，陈默朝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下了车。夏无成默默在车里坐了一会，神色幽幽，然后离开了。

陈默来到营门口，离大门还有五米时铁门右侧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止步！”陈默依言停下。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冰冷声音继续说道。陈默有点奇怪，为什么军营里的人说话不知文白，但仍乖乖答道：“在下陈默，欲入行伍，特此来求。”

“可有引荐？”

陈默犹豫了一下：“无。”

“黑户？”

“是。”

冰冷声音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去营后等候。”

陈默一怔，然后依言顺着营地向后行去。

——入伍还有这种流程，夏无成并没有告诉他。他慢慢走着，拿出夏无成写的信，撕开封口，扫了一遍，然后慢慢揉成一团，撕碎，然后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前，神色平静。

他不打算用介绍信了。

信还是昨晚的信，他原本只是大略扫了一眼，刚才却看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希望是自己搞错了，这只是个巧合，但是他不准备冒险。如果是他不识好人心便只当他瞎了眼，没有福分享受安全；如果是他猜对了，陈默苦笑一声，他也没什么办法，甚至还有点理解对方。

但，多说无益，他加快脚步很快来到营地后方，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了，看模样不似善类，看到他来到只瞅了一眼就继续盘膝坐着。陈默看了他们一眼，有样学样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营中已然响起了整齐的吼声。

直等了三个小时，营外已有了近百人，营地才打开门，一队服饰统一干练的士卒才把他们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