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自恃其高的顾尧风被夙未然如此轻佻的对待,面上也显出了几分恼怒,可他动不了,且想了半天也不知该骂对方什么,最后只能恶狠狠的咬出一个字:“你——”
夙未然见他没啥好反驳的,便更加得寸进尺了,故意从挑下巴改为捏下巴,还捏着顾尧风的下巴左右转转他的脸,赞叹道:“啧啧啧,殿下必是开国以来最好看的太子了,可惜金玉其外,怎么就是不行呢?”
一半夸一半贬,贬的还是最不能贬的地方,顾尧风别提多气恼了,可他想知道的事还没有知道,故而强忍着让人把夙未然逮了的冲动,恨声道:“席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声音里的威胁意味很足。
夙未然却是挑眉,本着最差就是死遁的想法,她也不怕,反而哔哔起来:“呦呦呦,说说都不行了,殿下的好修养呢?臣妾可是殿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太子妃呢,只是想光明正大的欣赏一下殿下的盛世美颜罢了,这都不让吗?”
在此之前,从没人敢这么和顾尧风说话,他顿时被气笑了:“孤竟不知太子妃竟是这般伶牙俐齿的人物,黑的都能被你说成了白的。”
夙未然自动免疫话中的讽刺意味,一脸得意的小表情:“哼哼,今日臣妾便给殿下长长见识。”
言罢,便坐到了顾尧风腿上,一手妖娆的勾到对方的脖子上,还像摆弄木偶一般,把顾尧风的手拉到自己腰上环起。
顾尧风此时浑身都是麻的,一动就难受的紧,被夙未然这一通操作,表情差点扭曲了,额上也渗出一层薄汗,连思考都变得迟钝了。
夙未然把他摆放妥当后,才又问他:“话说殿下可觉得哪里不适啊?”
顾尧风闻言,脸色越发难看了,他眉头蹙的死紧,紧咬着牙关不吭声,与此同时,一抹少见的薄红漫上了他的脖颈,又顺着脖颈一路爬到他的脸上。
夙未然眼尖,马上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侃道“嘿,这不是有反应吗?我还道殿下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顾尧风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于是马上就猜到了那碗“养身汤”的真正作用,又联系上夙未然前后做的事,基本上也猜到了她的目的。
药效上头让他感觉口干舌燥,喘息也粗重了几分:“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夙未然冲他投来审视的目光,稍许,才意味不明的问:“臣妾听说顺王妃生了个儿子,殿下你不急吗?”
顾尧风理智尚存的脑子一凛,原本染上欲色的眼眸转瞬便犀利起来,他低哑着嗓子问夙未然:“你在说什么?孤有什么好急的?”
夙未然根本不管他立刻变得警惕的样子,红唇扬起:“真的不急吗?”
顾尧风此刻一方面要抵御浑身的麻软,一方面又要抵御本能的欲望,灵敏度和反应力下降了不是一星半点,偏偏夙未然突然问出个这么惹人怀疑的问题,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头脑一空,有些力不从心。
夙未然看他已经答不上话来了,为防止盯梢的暗卫一言不合冲过来抓她,便嗔道:“您不急臣妾可很急呢,咱们都成亲一年多了,臣妾还没给您添个一儿半女的,臣妾也想生啊。”
隐狼卫们闻言,急忙停住了差点闪出去的身体,纷纷都有点懵了。
这,所以说,是太子妃在勾引殿下?想怀孩子?就这?有必要吗?
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太子妃和太子毕竟是夫妻嘛,而且殿下刚刚也没让他们出去抓太子妃,莫非是对太子妃的勾引欲拒还迎?这难道是他们夫妻间情趣???
那他们要不要先行离开,别耽误了殿下的好事 ?
等等…咳…万一,他们也是情趣的一环呢?那他们若是贸然走了,岂不是…会让殿下扫兴?
所以,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
在隐狼卫们思考到底要不要离开时,顾尧风甩了甩头,确定自己没听错,这女人,确实是在说想生个孩子。
他既信,也不太信,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可他当下也算暂时松了口气。
虽然夙未然这操作极端了些,敢给他下药,肯定是要罚的,可是,以她当前的身份和处境来说,想要个孩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又胡闹。
往常夙未然若是敢这么做,他定饶不了她,可今日不一样,他因为朝会的事怨恨发怒,拼命把所有一切都归结到了顾舜云或者父皇身上,刻意的避开了姜朝歌。
可姜朝歌和别人有了孩子的事,到底还是扎到了他的心,让他如鲠在喉,还有些挫败,甚至自我怀疑,而夙未然这一通操作下来,恰好打消了他怀疑自我的负面情绪。
姜家与姜朝歌不选他,自有趴着选他的人在,这不,他的便宜太子妃,论身份,高于姜朝歌,论才学,能与姜朝歌平分秋色,甚至性格也更有趣,只是少她几分样貌罢了,摊平和姜朝歌比的话,只高不低,可不也照样拜倒在他的身边?
所以,不是他的问题,是姜家人和姜朝歌不识好歹,好好的太子妃不要,好好的未来皇后不当,不选他,偏要选顾舜云,既然她这么不识好歹,还把他所有的付出都踩在脚下,那他又何需把她捧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