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未名给顾舜云开了些疏肝解郁和宁心静气的汤药,嘱咐他多休息,便去了。
期间,顾舜云也追问了一下姜朝歌的身体情况,得出无碍后,才安了心。
他们一起吃了些膳食,姜朝歌便拉着他去就寝了。
心中所念之人就在身侧,顾舜云难得的安了心,很快便陷入了深眠。
姜朝歌还醒着,她瞅了瞅顾舜云收拾妥当的俊脸,观见他眼下浓浓的青黑,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看来,她不把这孩子安稳生下来,二顺是宽不了心了,真真让人惆怅。
本次领头过来谈条件的,是户部和吏部的官员,他们赶过来时,姜朝歌已经到了预产期,为了以防万一,她被转移到了更为安全的宅院。
顾舜云恨不得时时刻刻呆在姜朝歌身边,所以使团到了之后,他也只是随意的接待了一番,就说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匆匆离去了。
使团的众人面面相觑,吏部侍郎觉得顺王不太对劲,于是便悄悄的打探了一下情况。
他没有大张旗鼓的打探,也没有问帅府的仆从,而是不经意的与周围的人提了两句,诸如,殿下看起来有些忧虑,真让人担心。
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就与他说,那肯定是忧虑的啊,听说那位要生啦。
吏部侍郎诧异,追问了句:那人,说的是?
嘴碎者便继续道:“还能是谁,自然是殿下心尖上的人了,这会儿应是在别院呢。”
吏部侍郎没有再问,他以为顺王在边城纳了妾室,且养在了外院,那妾室又有了身孕,如今要生了。
只可怜了风华绝代的姜仙子了,吏部侍郎不由得叹息一声。
可这到底是顺王的后宅之事,不是他们可置喙的,于是他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帅府外的一处宅院中,姜朝歌已经开始生产了,阵痛难以忍耐,让她发出了不可控制的痛吟声,血水也是一盆盆往外抬,产婆在里头说着鼓舞的话,显得十分苍白。
顾舜云此刻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他又害怕又心疼,在屋外急得团团转,几次想要闯进房内,都被护卫和夙未名给拉住了。
女子生产当真像是进了一遭鬼门关,顾舜云此时就是后悔,早知今日,当时就该狠心把这孩子打掉。
他此刻多少有些理解吕淑妃不喜六弟的原因了,说真的,小崽子要是再这般折腾三娘,他这个当爹的也要不喜欢他了。
许是小崽子听到了他爹的心里话,生怕以后爹不疼娘不爱,于是很干脆麻溜的出来了。
顺产,男孩,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顾舜云欣喜的看了看皱巴巴还哇哇哭的小崽子,直言道:“算你小子识相。”
而后抱了一会儿,交给奶娘就不再管他,转而去看亲亲娘子去了。
姜朝歌此番生产,顾舜云也跟着起了一身的汗,此刻抱到姜朝歌时,手脚还有些发麻,他的心情无比激荡,悬在心口上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整个人洋溢在放松又欣喜的气氛中。
连带着原本还有些余痛的姜朝歌,也跟着开心舒缓了许多。
奶娘把孩子抱回来,夫妻俩把他放在中间,看着他阿巴阿巴的吐着泡泡,心底软成一片,屋内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幸福安宁。